偶,轰然倒地,迅速腐化成黑水。
第二扇,名为“哀嚎”。
夜阡绝将扇子对着天空猛地一合,扇面上所有的魂魄在同一时刻发出了震彻天地的悲鸣。
这声音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攻击神魂。
所有听到这声音的恶魔,无论强弱,都抱头跪倒,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
它们的灵魂在这声哀嚎中被震得支离破碎,彻底消亡。
第三扇,名为“葬歌”。
他终于抬起了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身形如鬼魅般掠入魔群,手中的魂灵扇时而化作利刃,扇骨边缘轻易切开最坚硬的魔甲;时而化作盾牌,挡下所有狂暴的攻击。
他每一次挥扇,都像是在指挥一场盛大的死亡交响乐。
扇风过处,魂飞魄散;扇影所及,生机断绝。
片刻之后,天地间重归寂静。
夜阡绝收扇,轻轻敲了敲掌心,仿佛掸去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恶魔尸骸,而空气中,则弥漫着无数灵魂被撕碎后,那甜美而绝望的余韵。
腥风血雨的妖谷中,蚓润之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甚至有些文弱,一身灰褐色的布衣上沾着泥土的气息。
他不像魔军统帅,更像一个误入战场的农家少年。
然而,他身后那一千名沉默的魔军,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他们身披岩石般的甲胄,手持沉重的骨矛,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墓碑。
对面,一头三眼鬼狼王正贪婪地舔舐着人类的鲜血,它身后的妖魔群发出阵阵狂嚎。
蚓润之没有言语,只是缓缓蹲下,将手掌按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以我之名,唤醒沉睡之怒。”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直接从地底传来,带着大地的共鸣。
轰隆——!
整个山谷开始轻微震颤。
鬼狼王警惕地抬起头,却见那少年脚下的土地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无数条手臂粗细的暗红色蚯蚓破土而出,它们身上覆盖着坚硬的甲壳,口器中滴落着腐蚀性的粘液。
“净化。”
蚓润之站起身,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向前轻轻一挥手。
“冲锋。”
只有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他身后的一千魔军迈开了整齐划一的步伐,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颤抖。
他们不发出任何呐喊,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的摩擦声,汇成了一股钢铁与泥土的洪流,向着妖魔群碾压而去。
鬼狼王发出一声咆哮,妖魔们如潮水般迎上。
然而,两股浪潮碰撞的瞬间,高下立判。
魔军的骨矛精准而致命,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大地的厚重之力,轻易洞穿妖魔的皮肉。
他们不知疼痛,不知恐惧,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斩杀”的命令。
被他们冲撞到的妖魔,骨骼寸断,化作肉泥。
而那些从地底钻出的巨型蚯蚓,更是妖魔的噩梦。
它们缠住妖魔的四肢,用腐蚀性的粘液融化它们的铠甲,口器轻易咬断它们的喉咙。
一头熊妖试图用巨掌拍碎一条蚯蚓,却被数十条蚯蚓瞬间缠住,活活拖入地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滩迅速被腐蚀的血迹。
鬼狼王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才是核心!
它三眼齐亮,射出三道幽绿色的魂魄射线,直取蚓润之。
蚓润之不闪不避,他脚下的土地猛然隆起,形成一面厚重的土墙。
魂魄射线射在土墙上,只留下了三个浅坑。
“你的血肉,将滋养这片土地。”
蚓润之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
那是一种怜悯,如同农夫看待一株该被除掉的毒草。
他双手猛地向下一按。
“地缚-囚笼!”
鬼狼王脚下的大地瞬间化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