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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春隐,记者,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他以记者身份为掩护,潜伏在美国及南越势力的中心,向北越传递了无数关键信息,对战争的进程产生了深远影响。”
“……范春隐奉北越情报部门之命,前往美国加州橘郡大学学习新闻学,他在求学期间有意识地培养了自己用美国人的方式思考,并从此正式开启了他传奇的间谍生涯。
毕业后,他回到越南西贡,起初他在路透社担任记者,不久之后,他进入《时代周刊》。
由于英文流利、立场温和、为人诚恳,使得他迅速在西方记者圈中建立了声望,成为当时西贡最受西方信任的越南记者,甚至没有之一。”
在王瑞贤介绍着范春隐的情况时,康德安则翻看着他的资料,越看越是惊心。
由于他具有南越军官和记者的双重身份,加之此前在军队时建立的人脉关系,使他能接触到南越的高官、美军的将领,可以参加美军的新闻发布会,记录他们发布的战略简报,因而他掌握了大量机密。
范春隐一共向北越传递了数以百计的机密报告和文件,涵盖美国的战争计划、军事战略、政治变化。
虽然并不知道河内的高层在得到情报后,会多么兴奋,但是作为情报人员康德安却能够想象得到,那些人肯定会兴奋的宣称:我们仿佛置身于美军总部!
这其中可能包括美国制订的“战略哈姆雷特计划”
计划,该战略计划通过迁移农村人口至所谓的战略小村庄,以瓦解南越游击队的民众基础。
但是,由于这一计划的泄露,让他们获得了时间去应对美国的计划,从而,该战略以完全失败而告终。
也可能包括“斯塔利-泰勒计划”
,这是美国制订的一份军事干预计划,当该计划完整地展现在北越领导人面前后,他们洞悉了美国干预越南事务的目的、手段和规模。
从而令其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
那么现在呢?
翻看着报纸的康德安说道:
“他是不是又向北越传递了情报?”
“是的,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范春隐已经获得所有南越控制城市的警察军队布防图,他必定会将其交给了北越,而,北越则有可能……不,他们肯定会根据这一情报策划新一轮的进攻,而这很有可能彻底扭转战争的局面。”
随后,王瑞贤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而他最神奇之处在于:在他漫长的间谍生涯中,他从未被法国、美国或者南越怀疑。
从来没有,所以……”
看着面前的这位新任站长,王瑞贤说道:
“站长,如果我们想要抓鸟的话,肯定会引起各方的不满,毕竟,现在我所掌握的证据都不是直接证据,他非常小心,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写给法国姑妈的信……”
“法国姑妈?”
康德安看了一下报告,报告中也提到了这个角色。
“是的,那个所谓的法国姑妈,事实上就是他的情报传递人,他的情报路径是从西贡通过邮件传到巴黎,然后再由巴黎,送到西柏林,再送到东柏林的北越大使馆。
虽然传播情报的过程很漫长,但是可最少保证了一点——安全性。
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也没有任何人掌握过证据,只有一封信,我们截获并且复制了一封信。”
王瑞贤拿出一张照片,介绍道:
“这是我们拍下的照片,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在和姑姑聊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而这些都是公开信息,他完全可以推脱出去。”
听着王瑞贤的介绍,康德安非常清楚,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抓捕这么一位,在各方都有好感的人物。
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们并不是南越的情报机关。
所以,一旦行动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从而暴露自身的存在。
想了一下,康德安说道:
“抓鸟并不一定非要把这只鸟儿抓进笼子里。
有时候我们抓鸟的目的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