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轻敲了两下——这个画面被电视屏幕捕捉到,就像是在敲击着钢琴一样。
与另一侧僵坐的卡尔波夫形成刺眼对比。
看台上的欢呼声迟了半拍才炸开,却很快又低下去,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庆祝还是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电视屏幕上:卡尔波夫依旧保持着坐姿,肩膀微微垮下,眼底的凝重慢慢被空白取代,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连落在棋盘上的汗滴,都没人去擦。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波夫终于动了。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掉汗渍的瞬间,眼底的空白突然被怒意填满——先是指尖狠狠戳了戳棋盘上的黑棋,接着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未平的喘息,直冲“深蓝”团队方向: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你们对深蓝的算法进行保密。根本就不公平!”
电视屏幕立刻把镜头切到他脸上,愤怒拧起的眉头、绷紧的下颌线,连声音里的颤抖都清晰可闻。
“你们肯定藏了人类高手在后面支招!他甚至很有可能就在幕后一步步的指导着这场比赛。”
他往前迈了一步,手指指向龙南松,语气里的沮丧与不甘混着怒火,他怒视着其说道:
“19步……这不是机器能算出来的,是你们在作弊!”
有大瓜了!
一时间,所有的记者都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纷纷把镜头对准了他们,相比于比赛本身,有时候,这样的新闻才是大新闻。
“你们肯定有人在幕后操作着这一切!是鲍里斯·斯帕斯基那个叛徒吗?”
鲍里斯·斯帕斯基是前世界冠军,输掉世界冠军后,斯帕斯基在苏联国内的日子也不好过,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他的妻子也离他而去。两年前他和一个法国女人结婚,据说惊动了苏联党中央,勃列日涅夫都干预了此事,但反对无效。斯帕斯基离开了苏联,因此被人称为“叛徒”。
“没错,一定是他,你们利用他作弊!”
好家伙,俄国人破防了!
龙南松的笑容淡了下去,他从控制台后走出,对着镜头轻轻摇头:
“‘深蓝’的运算逻辑是公开的,但是算法进行保密,这是通行原则。而且,所有人都看到了深蓝就在体育场内。整个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类棋手干预。”
但卡尔波夫显然听不进去,他又看向裁判,声音拔高了几分,重复着自己的质疑,不仅他质疑,随行的苏联官员同样也用愤怒的语气指责这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甚至指责永宁大学特意用疲劳战术赢得这场比赛,这完全是一场人阴谋。
“他们只是喜欢赢而已。”
在看台上的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郑行英扭头对他的妻子说道:
“所以他们不接受这场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