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来立法会。”
刘室长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空气中凝固的气氛。
余向东没有立刻回应。阳光在他脸上缓慢移动,将半边脸拖入阴影,只留下挺直的鼻梁在光线下划出冷硬的线条。他想起三十年前刚入职时,老上司说过的话:对于一名政客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把输赢写在脸上。
扶着扶手的双手,这个时候,悄悄的在办公桌的遮挡下,合在了一起,指缝互相交叉着,然后余向东闭上了眼睛,看似是思索着什么。
“天堂地狱都没法给你慰藉,只有我们自己,渺小,孤独,奋斗,与彼此抗争,我向自己祈祷,为自己祈祷。”
就这样,在内心祈祷片刻之后,余向东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与先前的僵硬不同,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变得平静了。
无怒无喜,只有一种平静。
良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平静且淡定:
“多年前,阁下曾经教导我们说——一个人的品行,不取决于这人如何享受胜利,而在于这人如何忍受失败。”
这句话像是说给助理听,又像是说给自己。他缓缓站起身,西装的肩线依然笔挺,只是后背的肌肉绷得太紧,让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阳光恰好掠过他胸前的咨议员的双星旗徽章,那枚镶金的徽章在光柱里闪烁了一下,随即被他转身的动作带向阴影。
“你和大公子那边联系一下,”
他走到窗边,手指轻轻拂过窗帘的流苏,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
“我希望能邀请大公子用晚餐。向他表示祝贺。”
窗外的咨政院广场上,一群鸽子正掠过光复纪念碑的顶端。
余向东看着那些白色的、灰色的影子在蓝天下盘旋,直到它们变成模糊的黑点,才慢慢收回目光,眼底深处最后一点不甘的火星,终于被他自己掐灭了。
现在的他,又恢复如初了!
如何忍受失败。
这是政客必须要学会的一课。
……
“余向东……”
从秘书那里知道余向东的邀请后,李奕轩的眉头微微一锁,虽然在小时候他就见过那位余叔叔。
但是成年后,对他的感官并不太好。
倒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余向东做事太滴水不漏,他几乎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无论任何事情,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它。
父亲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一个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