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悠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墨画有点奇怪。
但墨画平日里稀奇古怪惯了,所以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反倒并不奇怪。
他只是心中有些感慨,墨画这孩子,认识的人真多,人脉还真的挺广。
就是……
荀子悠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庙,心里疑惑:这好像应该,不算是“人”脉?
而另一边,墨画已经背着神像,走进了破庙。
这本命神像有点重,但好在一路上,都是荀子悠长老在背,墨画背这点路程,倒也没什么。
进了破庙,墨画一抬眼,就看到了泥塑之中的黄山君。
它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破庙里。
也没办法,它这个条件,基本上没办法串门。
也没客人来访。
真有客人来访,黄山君也高兴不起来。
荒山野地,狼虫虎豹遍地,孤魂野鬼游离,他这个破落山神,哪会有什么好“客人”。
黄山君同样神情复杂。
几天前,素来孤苦,穷得一尘不变,寂寞得安安稳稳的日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又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它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而且,还是一件天大的事。
它又为此惴惴不安了许久,心神不宁,嘴里也没滋没味的,吃着馊馒头,都不觉得馊了。
今日阳光正好,黄山君刚抬头一看。
果不其然,墨画这个“小祖宗”又来了。
黄山君像往常一样,从泥塑中飘起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墨画拱手相迎。
“小友别来无恙,不知怎么有空,又来小神的破庙了?”
墨画将背上的神像,放在了地上。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神像外面蒙着灰布,四周被墨画画上了神雾阵,以掩藏气息,防止因果泄露。
看着眼前的物事,黄山君一时呆愣住了。
灰布裹得严实,它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现在离得近了,那一缕若隐若现,同本同源的气机,还是被它渐渐感知到了。
一个它此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念头,缓缓浮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