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这里,墨画忽而一愣,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八长老,若是被魔宗处以极刑,那他身上的神骸,不就落不到自己嘴里了么?那自己不就白忙活了?
不行!
墨画犹豫片刻,道:“尤长老,这样便判定一位长老的生死,是不是...稍稍武断了些?”尤长老皱眉不解,“元先生的意思是..”
墨画道:“现在证据不足,这位‘八长老’,也未必就是那个内鬼,不能因为他会阵法,就鲁莽下决断,判了他的死刑。”尤长老道:“无妨,他即便不是内鬼,贪了这么多,也足够毙了。”
墨画:“..”
你毙了,我就得饿肚子了。
“不...”墨画琢磨了下,继续道:“没这么简单。若是就此杀了八长老,就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内鬼”了...”“他如果是,那自然万事大吉,一了百了。”
“可他如果不是,那便意味着,真正的内鬼,还潜藏在内部,此后还是有可能,向道廷司泄密。”尤长老闻言心中一凛,不得不承认道:
“还是元先生考虑周全。”揪出内鬼,才是大事。
他差点因为一时偏激,误了大事。
尤长老道:“我这就将老八抓起来,施以血刑,严加拷打,将他的秘密撬出来,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勾结道廷司的内鬼。”墨画连忙道:“不行!”
尤长老一怔,皱眉问道:“元先生,有何不妥?”“你拷打也没用...”
没人比墨画更清楚,这个八长老他不是内鬼,他是被“冤枉”的。真让魔宗一拷打,就坏了事了。
墨画道:“金丹境魔修,心智坚毅,严刑拷打,也未必能有结果。而且若是‘屈打成招”,反而会得到错误的结论,使真相混淆不清,让真正的内鬼,浑水摸鱼..”
尤长老对墨画越发钦佩,“元先生不愧是造诣高深的阵师,思虑周密,那此事..”墨画建议道:“可以设个局,考验一下这位八长老,看他会不会和道廷司接头。”“设什么局?”尤长老道。
“我只是个阵师。”墨画道,“设局之事,我不大懂。”他将这个问题,又抛给了尤长老。
尤长老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缓缓道:
“那就..将老八派出去,执行宗门任务。而后将这份情报,泄露给道廷司,看道廷司到底会不会下狠手,杀了老八?”
“道廷司若下死手,那就说明老八不是内鬼。而他若死在道廷司手里,刚好也省得我们亲自动手,算是全了我们一场兄弟情义,给了他一份体面。过往之事,我不追究。”
“反之,若道廷司放了他一条生路.那就说明,老八真的有问题,他的的确确,就是那个‘内鬼’!”墨画点了点头。
这个尤长老,很有自己的风范,借刀杀人这招,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