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而萧瑟。
除了几具或躺或坐的男子尸体外,便仅剩一面躺在地上的江家军旗,左找右看,根本不见江箐珂的身影。
江止捡起军旗插在墙缝之中,放眼眺望远方。
只见敌军正在朝西边的地平线飞驰而去。
锋锐的眸光透着焦急,李玄尧转身欲要冲下城墙,正巧曹公公急匆匆跑上来禀报。
“主君,城门口的尸体里发现个还喘气儿的江家军,那人说他瞧见西齐少将军在带兵撤离时,怀里好像抱着个人,但是用大氅罩着,也没看到那人的脸。”
江止一听,骂了声“操”字,然后又补了句。
“程彻这个鳖孙子。”
无须多言,李玄尧立即疾步冲下城墙,几个箭步,跃上马背,叫上谷丰带领一队兵马,与他前去追赶敌军。
江止亦是担心江箐珂的安危,匆匆吩咐赵暮四留下善后守城。
跳上马背,他叫了一队重骑兵,赶着去追早已冲出城门的李玄尧。
西延的冬风比京城的冷冽许多,打在脸上像是在挨刀子。
如江箐珂在那些个夜里同他低声所言的一样,西延城外一马平川,先是一望无际的平野,然后是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
在这里骑马时,连风都是自由的。
李玄尧终于如愿来到了江箐珂长大的地方,却无暇品味她看到大的景色,感受她呼吸过的空气。
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色的眼瞳里只有远处那黑压压的兵马。
鞭子一挥再挥,可连夜兼程的马却渐入疲态。
跑了没多远,马腿一软,摔倒在地,连带着李玄尧也被甩进了雪地中。
适逢江止骑马追上,手指搭在唇边打了个口哨。
李玄尧从雪中爬起,伸手朝江止迎去。
待骏马从他身侧经过时,江止双腿紧夹马腹,上身倾斜。
两只左手在半空中击掌紧握,江止用力一拉,李玄尧敏捷跃上马背,稳稳坐在江止身后。
无暇顾及别扭与否,两人就这么同乘一马,赶着去追敌军。
追他的小满,追他的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