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靖心中恼怒。“父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欧阳正奇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似乎连腰杆也弯了不少。“来前,老夫已经上表,请求入京待罪。
明日老夫就收拾行装,带着你一起走。到了京城之后,咱们闭门谢客,镇安公府也不再过问朝政,算是留个体面吧……”
“简直荒唐!“欧阳靖骤然转身,腰间的长刀发出“哐当”一道声响。“你忘了四弟是怎么死的吗?当年就是因为你要送他入京为质,他在自缢在书房。
转投朝廷你真以为纪凌会放过咱们?如此谨小慎微,你是想重蹈覆辙?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跟你入京!你若是要转投朝廷,那就怪不得我了……”
“放肆!”欧阳正奇怒拍桌案,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要把整个欧阳家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老夫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回到锦宁之后,你必须随为父入京。”
“父王啊父王,世人都说你是偏安一隅的鼠辈,真是果不其然……”说话间,欧阳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这么些年来,你纵容老二与我争权,不就是想在纪凌那留个后手吗?事到如今,你带着我入京,却将老二留在锦宁,还真是好算计!”
“你说什么?”欧阳正奇气得脸色铁青,颤颤巍巍的抬手指向对方。“老夫是镇南王,你是我儿,你安敢忤逆为父?”
“我命由我!谁想取我性命,我就先取了他的命!”说话间,欧阳靖的声音愈发冰冷。他抽出腰间匕首,缓缓靠近欧阳正奇。“父王,别怪儿子不孝,要怪就怪你太懦弱,太糊涂!”
“噗!!!”突如其来的举动,欧阳正奇当场愣在原地。
他看着匕首从自己的后背穿胸而出,又看向欧阳靖眼中的狠辣,突然明白了什么。“好好好!好得很啊!养了这么多年的儿,竟然会弑父夺权……真是报应啊……”说罢,他死死握紧匕首,几息之后,缓缓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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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十八年初夏,镇南王欧阳正奇被其子诛杀于玉螭。至此,异姓三王只剩徐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