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更是高兴。
面试继续进行,有的老兵虽然经验丰富,但口齿不清,或者过于紧张,表达不畅,刘处直等人便会多问几句,引导他们,也有的老兵,伤残较重,精神头不足,显然难以承担教学任务。
一个名叫孙正成的老兵,背部受过重伤,直不起腰,走路都费劲。
他进来后,努力想抬头看刘处直,却十分困难。
刘处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孙兄弟,你的事情我知道,去年汉中栈道被困,你为了掩护大队撤退,硬扛了官军三箭,伤了脊梁骨。”
孙正飞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大帅……您还记得……”
“弟兄们的功劳苦劳,我刘处直都记在心里。”
刘处直语气诚恳,“老哥,你这身子,教学恐怕太吃力了。
除了营里的八十两抚恤银我私人再给你五十,过段时间你们回熊耳山山寨,那里有田有房,安全,你好好将养,安度晚年,可好?”
孙正飞嘴唇哆嗦着,他知道这是大帅的照顾,可一想到要离开队伍,还是忍不住失落,他这一辈子也就在义军这四五年过的像样。
刘处直拍拍他未受伤的肩膀,温言道:“老哥,山寨也是咱们的家,你在那里,帮我们看好家业,也是大功一件,以后学校办好了,娃娃们有出息了,我让他们去看你!”
经过大半天的面试,最终选定了三十八名伤残老兵担任随营学校的批作战、行军类教习,刘处直将入选者召集起来,做最后的动员。
“诸位兄弟!”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孔,“你们,就是咱们随营学校的!
从今天起,你们的战场,就不是那野外山林了!
你们手里的刀枪,就是你们的知识和经验!
我要你们教的,不是花架子,是实打实能保命、能杀敌、能打胜仗的真本事!”
“对待学员,要严格可以骂,但不能像官军那样毒打下属,要有耐心!
你们是师父,要像对待自家子侄一样教导他们!”
“同时,你们也要跟着宋先生安排的人学认字,起码要把你们教的科目要点、名词术语会写会认,这样才能更好地上课!”
“在这里,你们军饷照,待遇从优,如果有家眷在熊耳山就优先分配住房!
我要让全营的弟兄们都看到,只要为咱们义军出过力、流过血,就绝不会被忘记!
就有用武之地!
你们,不是废人,是咱们义军的宝贝!”
这番话说得老兵们热血沸腾,纷纷激动地表示:
“大帅放心!
俺一定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
“对!
绝不藏私!”
“教不好娃娃,您拿我是问!”
处理完老兵教习的选拔,紧接着便是文化课教习的招聘。
这与选拔老兵的氛围截然不同。
营里收拢的都是些落魄文人,大多是童生,连秀才功名都罕有,年纪多在四十开外,一个个穿着洗得白的旧儒衫,神色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与现实的窘迫交织的复杂表情。
刘处直依旧坐在主位,宋献策这次坐到了他右手边,主要负责考核这些人的学问和教学能力。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干瘦的老者,自称姓黄,是个老童生,考了三十年连个秀才都没中。
宋献策问道:“黄先生,若请你教授军中子弟识字,你打算从何教起?”
黄老先生颤巍巍地拱拱手,习惯性地之乎者也起来:“夫识字者,蒙学之基也。
自当从《三字经》始,‘人之初,性本善’……”
刘处直微微皱眉,打断道:“黄先生,咱们时间紧,任务重,需要的是让兄弟们尽快认识军中常用的字,比如‘进攻’、‘撤退’、‘粮草’、‘火药’这些。
您看……”
黄老先生一脸为难:“大帅,这……这不合规矩啊!
蒙学岂能不读《三字经》、《百家姓》?此乃圣贤之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