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湿滑,不时有军士失足滑倒。
曹文诏久经战阵,渐渐感到一丝不安,这溃败,似乎太容易了些?
“停止追击!
变蛟,立刻收拢部队,抢占高地警戒!”
曹文诏勒住战马,厉声下令。
但命令尚未完全传达,义军的伏击便开始了。
“轰隆隆!”
一阵巨响从两侧山坡传来,并非雷声,而是滚木礌石被推下的声音!
紧接着,密如飞蝗的箭矢从雨雾弥漫的山林间射出,目标直指挤在狭窄谷道中的官军!
“有埋伏!
结阵!
快结阵!”
曹变蛟反应极快,高声怒吼,举着盾牌格挡箭矢,曹鼎蛟、侯一位等将领也纷纷指挥部下试图组织防御。
但埋伏于此的,并非贺一龙的诱敌部队,而是右营刘体纯部和前营高栎部,马守应、刘国能等掌盘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利用地形和天气,向官军动了突袭。
刹那间,金岭川杀声震天!
义军从山坡上俯冲而下,与官军绞杀在一起,泥泞的地面成了残酷的角斗场,鲜血瞬间染红了泥水。
官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加之地形不利,骑兵根本无法展开冲击,只能下马步战,战斗力大打折扣。
“不要乱!
随我杀出去!”
曹文诏临危不乱,挥舞着大刀,身先士卒,勇不可当。
他身边的家丁也个个悍勇,死死护住主帅,奋力向前冲杀,曹文诏的大刀所向披靡,接连砍翻数名冲上来的义军,试图稳住阵脚。
刘处直此刻并未亲临一线,他坐镇大满山的主寨,通过塘马不断接收战报,当他得知曹文诏果然冒雨进山,并且前锋已中伏被引入金岭川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紧接着的战报却让他眉头微皱。
“报!
大帅!
曹文诏叔侄勇悍异常,虽中埋伏,临阵不乱,正率部死战突围!
我军虽占优势但由于雨天火器不能使用,难以将其围歼!”
刘处直站起身,走到帐外,看着连绵的雨丝,沉声道:“曹文诏不愧是曹文诏……传令贺一龙,让他别再退了,立刻回身,堵住金岭川出口!
命令高栎,加强攻势,务必缠住曹文诏主力!
告诉刘体纯,让右营的骑兵准备好,一旦曹文诏突围方向明确,立刻截击!”
他原本以为在这种天气和地形下,埋伏足以重创甚至击溃曹文诏,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和意志如此顽强。
这场伏击,虽然成功给予了官军打击,
但显然未能达成最终目标,最后塘兵回报,官军损失百余人,义军自身损失也差不多,曹部奋力死战,夜晚加上大雨天实在不方便厮杀,最后让曹家叔侄杀出包围圈突围了。
“曹文诏此人对于明廷的忠心,以及剿灭我等的决心,确实远张全昌之流,甚至比以前的李卑更甚。
他麾下的曹变蛟、曹鼎蛟等子侄辈,亦是人中猛虎都是猛将,此人不除,我等在陕西永无宁日啊!”
刘处直对身边的高栎和郭世征以及刘体纯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看来,必须要等高闯王和闯将的兵马到来,才能布下天罗地网了,告诉前线各部,今日之战,以杀伤官军有生力量为主,不必强行围歼,放他们退去亦可。”
与此同时,在金岭川的血战中,曹文诏终于凭借个人武勇和部下死战,杀开一条血路。
曹变蛟、曹鼎蛟等人也各自奋力突围,白广恩的接应部队及时赶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被围攻的压力。
午时过后雨势渐小,官军狼狈地退出了金岭川,留下了百余具尸体和满地的狼藉,曹文诏看着浑身泥泞、带伤不少的部下,脸色铁青一言不,这一仗他虽中了埋伏,但损失并不算多,反而更激了他的好战性格。
“刘处直……好贼子!”
曹文诏抹去脸上的血水和雨水,望着金岭川的方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