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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处直得报后,立即调整计划:“明日白天继续强攻各门,让守军疲于应付。
明夜三更,内应在城西放火为号,同时我军全力攻城。”
正月初十夜,月黑风高,三更时分,颍州城西突然火起,火势迅蔓延。
“城中有内应!
杀啊!”
数以千计的义军向着城墙杀了过去。
混乱中,十几个克营老本兵通过那个被扩大的墙洞潜入城内,配合城内百姓打开了西城门,义军如潮水般涌入,与守军展开巷战。
战斗异常惨烈。
张鹤鸣与两个弟弟亲率家丁和乡勇,与义军逐街逐屋争夺。
年过八旬的张鹤鸣手持长剑,身先士卒,激励守军死战。
“为了大明!
为了颍州!
杀贼啊!”
张鹤鸣的呼喊在夜空中回荡。
刘处直在城外听到城内喊杀声震天,知道城门已破,立即命令投入全部主力。
“高栎、李茂,率前营中营从西门杀入!
史大成控制城墙!
刘体纯率右营迂回到东门截击可能逃跑的官军营兵!
李虎,亲兵营随我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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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如洪水般涌入颍州城,巷战持续到次日中午,守军逐渐不支。
张鹤鸣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天不佑大明啊!”
随即带领残部退守自家府邸,继续抵抗。
正月初十午后,颍州巷战逐渐平息,义军完全控制了城池,各处还有零星的抵抗,但已无法改变大局。
在张府最后的战场上,尸横遍地,八十余岁的张鹤鸣浑身是血,衣服破碎,被五花大绑地押到府门前的大槐树下,他的两个弟弟已在战斗中被义军打死,家丁无一幸存。
“跪下!”
义军士卒厉声喝道,用力踢向张鹤鸣的膝弯。
张鹤鸣踉跄一下,却顽强地站直了身子。
他白散乱,脸上血污斑驳,但目光如炬,毫无惧色。
刘处直在各个掌盘的簇拥下走来,张献忠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张鹤鸣的衣领:“老匹夫!
害义军折了这么多弟兄!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张鹤鸣冷笑一声,喷出一口血水:“流寇贼子,也配与老夫说话?”
张献忠大怒,抬手就要打去,被刘处直制止。
“八大王且慢。”
刘处直走上前,目光冷峻地审视这位老尚书,“张鹤鸣,你可知罪?”
张鹤鸣昂挺胸:“老夫守土有责,何罪之有?”
刘处直声音陡然提高:“你任兵部尚书时,贪墨军饷,克扣粮草,致使辽东缺饷广宁守军没有战心,让东虏快攻陷辽西若不是袁崇焕力挽狂澜恢复关宁锦防线现在说不定东虏已经打到关内了!”
致仕还乡后霸占民田欺压百姓,颍州百姓苦你久矣!
今日我军破城,多少百姓甘为内应,这就是你为官数十年的报应!”
张鹤鸣脸色微变,但仍强自镇定:“休得胡言!
老夫为官清正。”
“清正?”
刘处直打断他,转身对围观的百姓喊道,“乡亲们!
这位张尚书说他为官清正!
你们可信?”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喧哗:“清正?我家的田就是被张家强占的!”
“我儿子给他家做长工,累死累活一年下来就三钱银子!”
“去年水灾,他囤积居奇,一石米卖到八两银子!”
张鹤鸣面色铁青,嘴唇颤抖:“刁民都是刁民”
刘处直冷冷道:“听见了吗?这就是百姓的心声!
你这种贪官污吏,也配谈忠义?”
张献忠不耐烦地吼道:“跟这老狗啰嗦什么!
拉出去砍了!”
几个义军士兵上前就要动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