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其他人。
这时候忽然轿外传来一阵骚动。
"
公爷!
"
孔胤模骑马追到轿旁,压低声音,"
探马来报,流寇距曲阜已不足二十里!
"
孔胤植手指一颤,险些扣动扳机,他强自镇定道:"
祭典照旧,让家丁们都做好万全准备,吃了我们孔家粮食就得拿命来换。
辰时初,曲阜东郊的祭坛上,青铜编钟正敲响《昭和之章》。
孔胤植站在三层高的圜丘顶端,手持玉圭向天而拜。
在他身后,六十四位先祖牌位按昭穆次序排列,最上方的孔子牌位前,三牲祭品还在滴血。
"
伏惟先祖,佑我孔氏——"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声响。
圜丘下的孔胤模最先变色——那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他猛地抽出腰刀:"
列阵!
保护衍圣公!
"
两千孔府私兵慌忙变阵,这些家丁平日欺负佃户时如狼似虎,此刻却乱作一团:
前排长枪手挤作一团,枪杆互相磕碰
弓弩手匆忙搭箭,却找不到指挥旗号
那一百骑兵倒是装备精良,可战马因为从没上过战场,被突如其来的警讯惊得嘶吼不停。
五里外的土坡上,刘处直放下单筒望远镜,咧嘴一笑:"
孔府这帮少爷兵,比河南的官军还废物。
"
身旁的高迎祥正在调整马鞍:刘兄弟,准备进攻吧,看对面的状况我们用一二字阵就好。
随即高迎祥抽出马刀,在沙地上划出三道箭头,“刘兄弟咱们安排八百人正面迎敌,然后一千骑包抄左翼,一千骑包抄右翼,剩下一千三百骑分作两队,等他们阵型乱了再冲锋。
"
四千多号骑兵无声地展开,这些从陕西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战鼓,他们只是默默检查弓箭、马刀长枪还要套索,偶尔有人往嘴里塞一块盐渍牛肉干。
"
嗖——"
一支鸣镝突然升空!
"
杀!
!
"
刘处直的亲兵营在李虎的带领下如尖刀般插入敌阵。
这些骑兵根本不给弓弩手放箭的机会,进入百步距离前排骑兵突然加,在进入弓弩射程射程时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中间三百匹披甲战马。
这些马额前缀着铁片,背上驮着持斩马刀的士卒,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轰然撞上枪阵!
"
咔嚓!
"
木杆断裂声不绝于耳,孔府前排长枪手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践踏,阵型瞬间塌陷。
右翼的马世耀部更是凶残,他们不用刀剑,清一色抡着铁骨朵、狼牙棒,专往孔府骑兵的腿上砸。
一个孔府骑兵的大腿被敲断卡不住马蹬,被战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掉下马的那一刻就被五六个义军骑兵纵马踩成肉泥。
左翼的高迎祥部骑兵则展现了一流的骑射功夫。
这些陕北汉子在马背上张弓如满月,专射带兵军官,孔府一个百人队队长刚举起令旗,就被三支箭同时射中脑门、鼻子、咽喉!
"
顶住!
给我顶——"
孔胤模的吼声戛然而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自训练的家丁被一队挂着白色披风的骑兵凿穿,那些敌人马刀上缠着红布,砍人时专门抹脖子,手法熟练得像宰羊的屠夫。
圜丘上,孔胤植的七梁冠早已不知掉在哪里。
他瘫坐在血泊里,那是刚才被流矢射杀的赞礼官的血,想到这里他摸出了袖中的手枪。
"
砰!
"
冲上台阶准备俘虏他的义军骑兵应声落马,孔胤植刚要再填弹,可能是孔子保佑他觉得身后有点冷,歪了一下身子一支箭射在了他身旁一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