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
王尚礼悄悄对他说道。
张献忠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
“城里那些狗官和士绅,哪个不是吃得脑满肠肥?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城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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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涧城内,惠家的后堂灯火通明。
回乡省亲的刑部左侍郎惠世扬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
“外面那个号称八大王的贼寇从安定没抢到足够的粮秣,目前已经到我清涧门口了,应该是想打破县城,夺取城内粮草辎重。”
坐在对面的致仕官员康运泰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知县已经派人向延绥那边求援,但援兵多久来也不太清楚。”
惠世扬猛地站起身。
“以外面流寇的凶残,若攻破城池,清涧城内士绅将无一幸免!”
康运泰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只有组织城中青壮守城,或许能撑到援军到来。”
惠世扬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惠家尚有家丁一百,皆可上城防守。
康兄家中如何?”
“八十余人,皆可一战。”
康运泰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召集城中士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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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清涧城头已经站满了手持各种武器的青壮男子。
惠世扬和康运泰亲自巡视城防,火器分配到关键位置,准备好充足的箭矢。
“看!”
城墙上一个年轻人突然指着远处惊呼。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向城池涌来。
惠世扬握紧了手中的剑,手心渗出汗水。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流民聚集在一起,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令人窒息。
“准备迎敌!”
康运泰高声喊道,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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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骑在马上,望着清涧城头密密麻麻的守军,眉头紧锁。
“清涧只是一个县城,怎么城上这么多人?”
冯双礼低声道:“应该是城里的士绅组织了大批青壮守城。”
“不用怕,老子人多!”
张献忠吼道,“传令下去,今日务必攻下清涧!”
他的队伍没有像样的攻城器械,抬着临时制作的简陋梯子,呐喊着冲向城墙。
城上的守军射出箭矢,一些流民倒下,但更多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放滚木!”
惠世扬一声令下,城头上滚下巨大的圆木,砸在攀爬云梯的流民身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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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
黄昏时分,流民军终于退去,城下留下了数百具尸体。
城墙上,守军们也伤亡惨重,许多人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惠世扬的右臂被流矢擦伤,鲜血浸透了衣袖。
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流寇营地升起的炊烟,心中十分沉重。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流民都是饥民,但他更看重城里的安危。
接下来的三天,张献忠改变了策略,命人日夜不停地轮番攻城,不给守军喘息的机会。
城内的箭矢和滚木礌石渐渐耗尽,守军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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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夜里,惠世扬和康运泰在城楼中商议对策。
“粮食还能支撑很久,但守城的器械已经所剩无几。”
康运泰的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请知县递了我的名帖,那洪亨九应该会来救清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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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白天,流寇还未起进攻,康运泰现远处一支队伍正在悄悄接近流寇营地。
“是援军!
是洪亨九来了!”
康运泰激动地站起身。
城外,延绥巡抚洪承畴与总兵杜文焕率领的精锐官军已经完成了对张献忠部队的包围。
他们趁着黎明,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