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命令战鼓擂响。
官军能参战的一百多骑兵如离弦之箭,直扑克营中军。
刘处直站在阵中,眼见官军铁骑越来越近,猛地一挥令旗:“放铳放箭!”
三眼铳、鸟铳一齐射击,官军前排有些人栽了下来。
他们的重甲骑兵甲很厚,除了被鸟铳打中的那十几个倒霉蛋栽下马,三眼铳是一点用都没有。
而弓箭也只有射中面门才能对这些骑兵造成伤害。
很快,骑兵如铁锤一般砸进了中军阵中。
“顶住!”
刘处直大吼,亲自提刀冲上前去。
他的苗刀劈开一名官军的头盔,鲜血喷溅在脸上。
但官军的攻势太猛,克营的阵线开始松动。
战至半个时辰,克营已折损两百余人,官军伤亡只有数十人。
刘处直知道再打下去必败无疑,敲响了锣鼓让人准备撤退。
他亲自来到郭世征面前,让他率骑射手顶一会,等大伙撤走了立马跟上。
官军正要追击,郭世征率领骑射手折返回来,绕过了包抄的步兵。
后面有人,官军自然不敢强行追击。
刘处直带着大部队骑上马往堙子村方向跑了。
而郭世征在损失百骑后也脱离官军跑掉了。
这也是拜了这里地形的原因,官军始终无法形成一个拳头。
克营潮水般退向后方。
杜文焕指挥大军正要追,却见林中突然升起浓烟。
流寇早就在撤退路线上布置了易燃的枯枝败叶。
战马被浓烟所阻,惊嘶不前。
杜文焕气得脸色铁青:“灭火!
追!”
待烟散尽,山道上只留下几只破鞋和破旧的旗帜,大批流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文焕率军顺着脚印一路追击。
走了二十里后,斥候回来禀报,流寇在二十里外的堙子村列阵,似乎准备再战。
杜文焕冷笑:“还敢来?传令全军,步卒结方阵前进,骑兵两翼包抄,这次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张应昌过来劝道:“军门,我军大部还在十里外呢,咱们再急行军冲上去,就脱节的太远了。”
杜文焕大笑道:“克贼稀松平常,我们手里这一千人足够歼灭他了。”
堙子村外,刘处直命令所有人重新结阵,严阵以待。
见官军不再是骑兵正面突击,而是选择作为机动力量准备包抄之后,刘处直啐了一口:“杜文焕这老狐狸真难缠。”
随即大喝:“放箭!”
近距离齐射造成官军数十人伤亡,但是也就这一轮了。
杜文焕为了缠住刘处直,没有再使用火器,而是让步兵顶着盾牌压上来。
杜文焕看到流寇的阵型,嗤笑一声说道:“没有戚少保的装备,也敢学这编队,只得其形罢了。”
命令照原计划进攻。
两边一接触,和上一阵一样,克营缺少铠甲的问题便暴露了。
长枪手没有一点防护,一枪捅不死官军,立刻就被反杀。
纵是左右两个伍长拼死反击,也没能挡住官军。
“玛德,这杜文焕太难打了。
李茂,你赶紧让后面还没交战的弟兄撤退,我带人顶一下。”
听到命令后,李茂直接抱拳接令,然后去后面组织人撤离。
他则命亲兵营先挡一阵。
见李茂带人已经跑了,刘处直带着亲兵营拨马便走。
之前杜文焕为了追击刘处直,只带了两百骑兵、八百步兵追击刘处直到堙子村。
见刘处直又跑了,杜文焕也大骂:“这克贼太滑不溜手了。”
这次刘处直没打算再和杜文焕交战了。
这些总兵亲统的营兵和标营,不是一些镇戍营兵可比的。
刘处直能打得过石在廊,但是和杜文焕大军完全没有交战能力。
脱离战场后,刘处直命人一直撤,直到跑到隐泉山才算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