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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道。
渗水的地道已变成泥浆池,辅兵们不得不一边舀水一边挖掘。
这次进攻还是失败了。
后营的披甲兵全部死了,史大成跳下了城墙摔成重伤,被抬了回来。
幸亏下面都是稀泥,侥幸保住一条命,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作战了。
高迎祥那边打得同样惨烈。
他一个同族兄弟带着闯营老本也在登城。
城上突然垂下十几条铁链,末端系着烧红的铁球。
旋转的铁球将爬墙的闯营精兵砸得脑浆迸裂。
紧接着守军倾倒火油顺着铁链流下,城墙瞬间变成火墙。
高迎祥的同族兄弟头着了火,他咆哮着跃上城垛,连斩三名民壮,最终被四杆长枪同时贯穿。
他的尸体也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一天的进攻结束了。
这是围城以来伤亡最大的一天,克营足足一千四百多人回不来了。
上次选出来的伍长这些精锐,一次就没了两百多人。
刘处直现在并没有在意这些。
都到这份上了,没有退路了。
他现在正在地道里与辅兵一起搬运火药。
"
掌盘子,守军开始在城内反挖地道!
"
前面的人仓皇来报。
刘处直抹了把脸上的泥浆:"
赶快出去让王鸿准备点火了。
"
没多久,蒲州城墙突然剧烈震颤。
西门左侧的石砖块飞溅到五十步之外,但是只炸开了一个缺口,威力没有刘处直想的那么大。
不过既然有了缺口,那官军就再也挡不住义军进攻了。
"
传令下去,全体总攻!
"
高迎祥那边见城墙塌了一截,也做好了准备。
刘处直亲临前线。
他穿着一身扎甲,手拿苗刀。
"
弟兄们!
城墙已经塌陷,今日必破蒲州!
先登城者,赏银百两!
"
震天的喊杀声中,义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刘处直亲率三千人冲向缺口。
他们踩着仍在滚落的砖石攀上废墟,却见烟尘中赫然立着数百官军。
这应该是官军最后的能战之兵了,既然将他们调过来了,那王嘉胤那边应该能破城了。
两军在残垣断壁间展开惨烈厮杀。
刘处直拿着苗刀斩杀了三个官军。
蒲州守备看见后,与刘处直四目相对。
"
逆贼!
"
蒲州守备持铁鞭冲杀过来,想要干掉这个贼渠。
刘处直见状也不管安全了,捡起一把长枪就迎上去大喊道:"
狗官去死!
"
长枪刺出,穿透蒲州守备的护心镜。
但垂死的蒲州守备竟抓住枪杆,将刘处直拽下断墙。
两人在砖石间翻滚扭打,直到刘处直用腰间的匕插进了他的脖子。
傍晚时分,义军终于攻克了城池。
刘处直站在残缺的敌楼上,望着城内。
他脚下,幸存的守军正被押解着清理城墙废墟。
而李虎也来了,直接就向他请罪说没有保护好他。
刘处直说道:"
无妨,我这不是没事吗?走吧,我们去城门看看。
"
西门城门,辅兵们刚刚清理了门内的塞门刀车。
看到这玩意,刘处直虽然不认识,不过光看着也知道厉害——要是真的只靠冲车云梯,就算打破门也没用,对面少数人守着,再多的人也冲不进去。
而统计伤亡的李中举和陆雄也来了。
这次攻打蒲州,克营损失足足两千人。
新来的一千五百新兵只有一百多人活下来了,老本兵也没了四百多。
"
算了,两位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