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官军杀了,才应该振作起来报仇。
你这样怎么能报仇?"
王左挂苦笑一声,解开衣服。
刘处直倒吸一口冷气——他胸前大大小小的伤痕差不多十处,还有两处是新伤。
"
我还不够拼命吗?"
见此,刘处直也知道他确实尽力了,实在没啥好说的了,问他:"
那王掌盘子你有什么想法?"
"
打不了咯。
你们如果不来,我这些几日就该下去找官军招安了。
"
听到他要招安,刘处直皱紧了眉头。
而一旁的苗美听到这话当场急了:"
大哥不能降啊!
你还记得我父母怎么死的吗?我母亲因为交不上粮食被里正带着人活活打死,父亲上县衙状告里正,结果交不起钱被衙役直接丢出了大堂,回家不久就气死了。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降的。
"
"
你确定要降吗?"
刘处直对着王左挂说道,"
洪承畴会饶过你么?你上万部众被打成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实力让洪承畴多看你一眼?怕是你去了榆林立马就被杀了,然后悬门外。
"
"
谁跟你说我要投洪承畴的?这是陕西巡抚刘广生给我的信,他保我做个守备,只要我能下山投降。
我算是看开了,这大明江山稳如磐石,我们是撬不动的。
年初几十万义军,现在还剩多少活跃在外面?怕是就你一支了吧。
张存孟这家伙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王嘉胤不出我所料应该跑塞外了吧,高迎祥多半也是。
"
"
你没考虑过秋税后官府横征暴敛,你又能拉起一波流民吗?到时候不就又恢复实力了吗?"
"
刘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拉起来的流民能顶什么用?今年年初我手下流民少了吗?三万四万总有吧,也就打下来一个宜君县城,围攻府谷打不下来,清涧打不下来。
官军一个守备就敢突突我,那高从龙带着五百人就敢打我两万人,我还灭不掉他。
刘兄弟,流民是没有用的。
"
"
那是你没把他们当回事,只当成一碗粥就能招来的炮灰。
你看看我手下的人,边军出身的总共不到一百人,虽然军械装备差,但是你好好训练让他们吃饱也是能战的。
我手下士卒能和一个官军参将的人马战上两个时辰,他们是流民出身,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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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言尽于此,官府不可信任。
你就算不为苗兄和你部众考虑一下,也想想你儿子。
你招安了,谁来为他报仇?"
"
我就想着我儿子才想招安啊。
只有我招安了,我儿子才能入土为安。
你走吧,今天我说的话够多了,我要去睡觉了。
看在同为义军的份上,我不向刘广生举报你。
今晚上你在神道岭再住一夜,明天赶紧走。
"
说完又回去躺着了,气得刘处直马上往外走。
苗美赶紧过来道歉,说他一定会劝王左挂的,让刘处直不要生气了。
离开山寨后,跟其他营官讲了这些事。
暴脾气的郭世征就想找王左挂算账,不过还是被拦住了。
"
火并义军的名声可不好。
算了,反正王左挂也没多少人了,不合作就不合作。
明日我们拔营合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