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面容沉郁,有意言道:“老祖宗啊,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我终是探明了,您这般隐瞒,实让我心苦不已。”
贾母闻言一愣,叹了口气:“可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前太子将她托付给我,我怎能不管?”
贾珍袖中的手指轻轻战栗,赦叔所言非虚,秦可卿确是前废太子的遗脉。
贾珍赶紧低下头,生怕贾母看到他眼中的怨恨。
前太子将秦可卿托付给贾母,贾母若想照顾她,完全可以在荣国府找人娶她,却偏偏让贾蓉娶了她。
那可是前太子的女儿,宁国府娶了这个祸根,怎会有好下场?
无怪赦叔会癫狂,他亦觉被这府中肆无忌惮之辈逼至边缘!
贾珍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提及他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他对贾母已毫无敬意,不过是个自私自利、胆大妄为的老太太罢了。
贾珍一回宁国府,便命心腹紧锁府门,彻查全府仆役,凡私下散布他与秦可卿流言者,一律严惩不贷。
当日,宁国府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整条街道,园中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褐色。
待至万籁俱寂之时,贾珍仿效贾琮之举,悄然将数百万两银钱运至户部,宣称欲清偿宁国府在户部的旧债。
陈乐清见到贾珍,满是不解:“贾大人真要偿还户部欠银?”
贾珍知晓陈乐清是圣上的心腹,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大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久前赦叔府中遭窃,我忽生念头一查,竟揭出府中仆人侵吞公款,数额高达一百三十万两之巨。”
“那些下人胆大包天,不仅敢贪污公中的钱财,还四处散布谣言,败坏我和儿媳的名声。”...
“陈大人应该知晓,我父亲入观修道,宁国府早早就交由我管理。可我年轻没经验,哪能管好这宁国府。”
“这些银钱,就如赦叔所言,留在府中最终也难免被人贪去,不如还了欠银,多少能救些百姓,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陈乐清不知贾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知晓国库空虚,贾珍还银乃是大好事。
上午时分,陈乐清进宫将贾珍还银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上去。
龙瑾禅脸上满是困惑之色,“这贾府,怎的一个个都让朕捉摸不透了。”
陈乐清壮着胆子揣测,恭敬地回应:“陛下,贾琮已偿还了户部欠银,贾琏也到户部赴任。贾珍或许是想为儿子谋个出路,这才效仿贾琮还了欠银。”
“又也许是......将功赎罪?!”
龙瑾禅沉吟片刻,他愈发看不透贾家那些废柴的心思了。
他召来太监,传达旨意,让贾蓉进礼部任职,官职与贾琏相同,都是五品员外郎。
当然了,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贾珍,毕竟他的罪过实在是......
龙瑾禅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也不禁感慨,若是其他几家也能像贾家这般“发疯”就好了。
一个五品小官就能换回上百万两银子,这买卖谁看了不称赞一声绝妙。
太监前往宁国府宣旨时,贾珍战战兢兢地跪着接旨。
当听到圣上让贾蓉去礼部任职时,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六部之中空缺职位众多,却偏让贾蓉进了礼部,这无疑是给宁国府敲了个警钟,要他们明白礼法的重要性。
贾珍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半死。
传旨的太监都不敢大声跟贾珍说话,生怕他突然发病。
贾珍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传旨的太监,一直等到傍晚才小心翼翼地去见贾琮。
一见贾琮,贾珍立马跪倒在地,“这回多谢琮弟弟救我一命。圣上让蓉儿去礼部任职,这是在警告我宁国府不懂礼数啊。”
“琮弟,我这关是不是算过了?”
贾琮心里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上前将贾珍扶了起来。
“我觉得是过了,只要你以后别再犯傻就行。”
你可不止这一关啊!
只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