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晚,大老爷向琏二爷透露了一些陈年旧事,琏二爷方知自己的生母是遭人暗害。”
平儿面色苍白,暗暗指了指王夫人居所的方向。
王熙凤神色微变,若真是如此,她便明白贾琏为何会用那般冰冷的眼神看她了。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传大老爷失了心智,可在她眼里,大老爷并非真疯,而是被逼到了绝境,打算绝地反击。
王熙凤郑重地嘱咐平儿,“此事我们不可妄自插手,大老爷若真能隐忍至此,他与二老爷一家的恩怨定不会轻易了结。”
“往后行事就照我先前吩咐的,能躲清闲便躲。我夹在二太太和琏爷中间,左右为难,谁也不能帮衬。”
平儿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清楚。她身为王熙凤的陪嫁丫鬟,深知唯有王熙凤日子过得顺遂,自己才能跟着沾光享福。
这日,宁国府的贾珍前来找贾赦,结果贾赦不见他,让他找贾琮,还未进门便先传来了他的哭诉声。
“我的好叔父诶,您老怎就非得把户部欠银给还了呢?”
“害得侄儿现今出门步步维艰,走到哪儿都遭受冷嘲热讽。其他几家的公子哥儿还合起伙来给我下绊子,让我亏了好几万两纹银。”
“还有啊我的好弟弟,您怎么就不劝劝叔父呢?”
...
贾琮眼神慵懒地朝着贾珍声音传来的方向瞟去,他对贾珍实在没什么好感,觉得他就是个典型的败家玩意儿。
活着纯粹是浪费粮食,死了更是白白占块地。
贾珍与从前的贾赦倒是交情颇好,时常相约一同鉴赏古玩,而后聚餐取乐。
贾琮摆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望着走进来的贾珍,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
且不提自己和父亲找贾珍还有帐要算,贾珍比贾赦都还年轻许多,面容却如此苍老,说他已年届四十恐怕都有人相信。
明明有着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出身,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不成器的模样。
贾珍瞅见贾琮后,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才满脸惊愕地发出感叹。
“我的天哪,琮哥儿,你这愈发身体康健壮硕了,这气质绝了啊!”
贾琮躺在摇椅上并未起身,瞥了贾珍一眼,“我们可是武勋世家,强身健体的锻炼招式多的是,你能照着做吗?”
“我数年未曾沾酒,更未近女色。每日黄昏而寝,黎明而起,悠闲时览景眺云,不为家事繁务所累,你可办到?”
贾珍听了这话,赶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让他戒酒,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戒女色更是想都别想。
他每日都要荒唐玩乐至深夜才歇息,基本都是次日中午才起床。
自从之前历经的种种风波,如今的贾琮身份已然不凡,再加上某些事让他十分心虚,令贾珍也是颇为敬畏。
他拿起仆人搁在一旁的芭蕉扇,走上前去轻轻为贾琮扇着风,“琮弟,您和叔父怎会想到去还户部的欠银呢?”
贾琮抬眼望了贾珍一下,低声说道,“为了保命罢了。”
贾珍一听,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急忙问道:“这是何意?难道不是因为与二婶怄气吗?”
贾琮冷哼一声,“她算什么东西,我岂会与她那个目不识丁之人怄气。”
“我收到了一封密信,又有御史要弹劾你。”
贾珍听完吓了一跳,随即又笑了起来。
“什么叫又?”
“等等,琮弟,我的好弟弟,您这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嘛,我这些日子可什么都没做,御史莫非是闲着无聊,想要参我一本不成?”
你干的破事还少吗,继续装?
贾琮故意冷笑,揪住贾珍的衣领怒骂道:“你就是个笨蛋,池塘里的乌龟都比你聪明。”
“我还没去找你一件一件的算账,你倒敢先来找我,我真想一耳光抽死你。”
贾珍被数落了一通后,一脸的憋屈,心里还隐隐有些发慌。
“琮弟弟,您冷静点,深呼吸,深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