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那不断开合的巨口深处,没入了那无数痛苦人脸汇聚的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狂暴的、嘶嚎不休的诡物,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它那不断变幻的躯体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从内部开始,一点极致的黑暗迅速扩散、蔓延!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那庞大的、由怨念构成的躯体,如同风化的沙雕,又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画作,开始无声无息地、迅速地瓦解、崩散,化为最精纯的阴气与虚无,最终彻底消失在场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森林中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御诡者们粗重的喘息声证明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短暂的沉默后,惊叹与敬畏的声音响起。
“结……结束了?”
“太强了!那一下……根本看不清!”
“不愧是‘黑弦’!有她在,感觉再棘手的诡物都有解决的希望!”
被称为“黑弦”的黑衣少女,对周围的夸赞充耳不闻。
“清理完毕,撤。”她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众人早已习惯她的作风,闻言纷纷点头,开始有序地撤离这片依旧弥漫着淡淡诡气的森林。
……
远离城市喧嚣的一处隐秘安全屋,陈设简单到近乎苛刻。
只有最基本的家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古墓般的阴冷气息。
黑衣少女回到了这里。
她反锁好门,启动了屋内简陋却有效的防护措施,然后才走到房间中央,缓缓取下了脸上那张纯白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清秀却异常苍白的脸。
五官依稀能看出三年前的轮廓,但那份属于少女的青涩与柔软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透了风霜与死亡的冷硬。
她的眼神,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看透了人性与诡异本质后的平静与漠然,深邃得如同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正是阳桃。
距离那场改变她一生的任务,已经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来,她主动或被动地卷入了无数起诡异事件,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次所谓的“游戏”或“任务”。
凭借着那份从墓穴中得来的诡异手指力量,以及一次次在死亡边缘挣扎领悟的战斗技巧和冷酷心性,她在这条遍布荆棘的路上飞速成长,最终赢得了“黑弦”这个令人敬畏的代号。
她变得强大,足以让大多数御诡者忌惮,甚至在某些圈子里被尊为顶尖的存在。
她学会了如何更有效率地驾驭手背上那道黑纹的力量,如何从消灭的诡物中汲取养分壮大自身,如何在这个日益崩坏的世界里更好地活下去。
然而,无论她经历多么凶险的境况,踏入多么诡异的“游戏场”,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人的身影——那个名叫李长生的男人。
他仿佛人间蒸发,又或者,他所在的高度,已然不是她现在所能接触到的层面。
只是偶尔,在深夜独自一人时,她会下意识地抚摸左手手背上那道微微蠕动的黑纹,脑海中会极快地闪过那道青衫背影,以及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或者说,在某个与现实交织却又独立其外的诡异维度中。
李长生缓步行走着。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即使在御诡者圈子里也凶名赫赫、被列为绝对禁地的所在——观江小区。
这里从外表看,只是一个废弃多年的老式居民小区,楼体破败,窗户黑洞洞如同骷髅的眼窝。
但一旦踏入其范围,便会发现内部的空间是扭曲的,光线昏暗如同永恒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墙壁上布满了仿佛活物般蠕动的污渍,角落里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曾经有不少自恃实力的御诡者小队尝试探索此地,无一例外,全部有进无出,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