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根手指头。”
没人应声,只有风吹着村口的老槐树沙沙响。
那鬼子眯起眼,手按在腰间的军刀上,语气骤然变冷:
“要是不从,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知道封腻味死在这儿,也知道你们藏了粮食。现在主动交出来,还能留条活路。”
村民们还是没动,直到鬼子的枪托砸在宁家的木门上,“哐当”一声震得人耳朵疼,才有人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费文典站在人群前,苏苏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脸色发白。
那鬼子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在费文典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位先生,看你气度就不一般,肯定不是种地的庄稼人。
我想,你能替大伙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吧?”
费文典抿着唇没说话,手指悄悄往怀里摸着那把木仓。
鬼子见他不吭声,往前迈了两步,目光掠过他的肩膀,落在苏苏身上,眼睛瞬间亮了:
“让你身边的女人抬起头来。”
“我们就是普通农民,家里没多少粮食。”
费文典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得像村口的老槐树,手掌却悄悄揽住苏苏的腰,把她往身后又护了护,
“要搜粮,你们随便搜,别为难女人。”
领头的鬼子斜着眼扫过费文典,喉结动了动,突然抬手,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在费文典的胳膊上。
“咔嚓”一声,像是骨头错位的轻响,费文典疼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身子晃了晃,却硬是没让开半步,反而把苏苏护得更紧了。
“我没问你!”鬼子的声音淬着毒,脚往费文典脚边的土上碾了碾,
“我要这个女人说话。”
话音刚落,人群后的郭龟腰突然疼得低呼一声,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原来是鬼子开了木仓,鲜血已经浸透了布片,把深蓝色的裤子染得通红,连站都站不稳,得靠着旁边的宁学祥才能勉强支撑。
苏苏听见郭龟腰的痛呼,身子抖得更厉害,手指死死攥着费文典的袖子,指甲都快嵌进布眼里。
她凑到费文典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丝坚定:
“文典哥,我没事,别跟他们硬来。”
她刚要抬头,费文典却猛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行。我的女人,不能让这群畜生用那种眼神看。”
“砰!”
枪声突然炸响,子弹擦着费文典的胳膊飞过,“噗”地打在旁边的土墙上,溅起一片尘土,在墙上留下个黑黢黢的洞。
鬼子吹了吹枪口的烟,嘴角勾着阴笑:
“费先生,别给脸不要脸。再拦着,下一枪就不是打墙了——要么让她抬头说话,要么,我就再挑个村民‘问话’,你选哪个?”
苏苏吓得浑身一僵,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还是咬着唇摇头:“文典哥,我抬头就是了。”
“不准动!”费文典突然提高声音,转头看向鬼子,眼神冷得像冰,
“粮食我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想让她受委屈,不可能。
有什么冲我来,别拿村民和女人开刀。”
“哦?”鬼子像是听到了笑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土块,在手里捏碎,
“冲你来?你以为你是谁?今天这村子,我说了算。
要么她抬头,要么,我现在就崩了那个瘸子!”
他说着,枪栓“哗啦”一声拉开,枪口直接对准了郭龟腰。
郭龟腰吓得腿一软,却还是硬着头皮喊:
“文典,别管我!苏苏姑娘不能受这委屈!”
苏苏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费文典的手,抬头看向鬼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却带着颤音:
“我抬头了。”
鬼子盯着苏苏的脸,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伸手就要去摸她的下巴:
“早这样不就好了?只要你听话,我不仅不伤害他们,还能让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