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彻底黑沉下来,帝王之威瞬间笼罩整个大殿,压得人喘不过气。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皇后赔罪认错!”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目光扫过小赫舍里氏时,再无半分怜惜,只剩下厌烦——什么东西,也配惹他的柔则动怒?
小赫舍里氏被康熙那冰冷的目光和骇人的威势吓得魂飞魄散,最后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
她浑身剧颤,如同风中落叶,再不敢有半分犹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柔则座前,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知错了!是臣妾愚钝,言行无状,冲撞了娘娘凤仪,求娘娘宽宏大量,饶恕臣妾这一回吧!”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柔则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匍匐颤抖的身影,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了撇浮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宽恕?”她嗤笑一声,声音清冷如碎玉,
“本宫心眼小,肚量也窄,最是玩不起‘宽宏大量’那一套。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本宫记下了。”
这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判决,让小赫舍里氏如坠冰窟,面无人色。
康熙见柔则余怒未消,立刻沉声下令,彻底断掉赫舍里氏的所有念想:
“皇后既不愿宽恕,那便是你咎由自取!赫舍里氏御前失仪,冲撞中宫,着即禁足于宫三月,无朕旨意,不得擅出!
好好闭门思过,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梁九功,语气森然,不容置疑,
“至于那个挑唆主子、惹是生非的贱婢小风——”
康熙的目光扫过地上已然吓傻、连哭都忘了的小风,冰冷地吐出四个字:
“皇后既已下旨‘乱棍打死’,那便按皇后的懿旨办!
梁九功,即刻执行!朕要亲眼看着这不懂规矩的东西咽气!”
“嗻!”梁九功心头一凛,腰弯得更深,声音洪亮而干脆,
“奴才遵旨!这就办!”
他直起身,脸上再无半分平日的老好人笑意,只剩下执行帝王命令的冷酷,朝着侍卫使了个凌厉的眼色。
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将瘫软如泥、连尖叫都发不出的小风粗暴地向外拖去,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绝望的呜咽,迅速消失在殿外。
小赫舍里氏听着那远去的声音,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彻底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佛一具失了魂的躯壳。
——
坤宁宫那场雷霆万钧的处置,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吹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赫舍里氏被禁足储秀宫,贴身宫女小风被活活杖毙的惨状,成了宫人们私下里噤若寒蝉的恐怖谈资。明面上,再无人敢在皇后柔则面前撒野。
然而,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深宫的暗流却从未停止涌动,甚至因这明晃晃的威慑而变得更加诡谲、更加隐秘。
毓庆宫
夜色深沉,书房内只点了几盏昏黄的宫灯,将太子胤礽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晃动,如同蛰伏的鬼魅。
“事情都办妥了?”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心腹太监何柱悄无声息地靠近,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在离胤礽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深深躬下腰,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回太子爷的话,坤宁宫那边,咱们的人已经埋得更深了。赫舍里氏那边,也送了‘安’,让她安分待着,莫再生事。”
他顿了顿,抬眼飞快地觑了一下胤礽的背影,继续道,
“只是皇后娘娘那边,防范得如同铁桶一般,尤其是饮食汤药,经手之人皆是心腹,查验极严。”
胤礽缓缓转过身,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已显阴郁的脸庞。
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此刻翻涌着的不再是平日刻意维持的儒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