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他刚走,赵猛就啐了一口:“这老东西,阴阳怪气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他的话不能全信。”聂娇娇拿起那枚蛇纹玉佩,用银针刺了刺,针尖立刻泛黑,“这玉佩也淬了蚀骨毒,只是剂量很轻,短期接触看不出来。”
孙福突然凑过来,小声道:“虎哥,你看这蛇尾的缺口。”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刻着“丙”字的木牌,木牌边缘的磨损处,竟与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像是……同一件东西上掉下来的。”
王小虎心头一震,将玉佩与木牌拼在一起,缺口果然对上了。他拿起那块有缝隙的玄铁,用指尖抠了抠,外层的铁壳应声脱落,里面露出半张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焚心谷的位置,还有个红圈,似乎是指某个具体地点。
“好手段。”聂娇娇看着地图,“明着送礼,暗着递消息,还故意用毒玉佩和木牌示警,这周鹤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试探我们。”王小虎将地图收好,“试探我们知不知道影阁分舵的底细,知不知道焚心谷有什么。”他想起周鹤临走前提的“异火”,“还有这异火,恐怕与焚心谷有关。”
赵猛突然一拍大腿:“我刚才派去跟踪的弟子回来了!说周鹤没回丹阁,直接去了城西的忘忧酒馆,跟个戴斗笠的黑衣人说了半天话!”
“忘忧酒馆?”聂娇娇皱眉,“那地方是三教九流聚集处,老板是个独眼龙,据说跟影阁有些不清不楚的往来。”
孙福捏着手里的木牌,指节发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酒馆看看?”
“不必。”王小虎摇头,“他故意让我们知道,就是想引我们去。现在去,等于告诉他我们接了他的招。”他拿起那枚蛇纹玉佩,对着阳光照了照,玉质通透,蛇眼的黑曜石里似乎藏着什么,“赵猛,去查下周鹤的底细,尤其是他和白胡子长老的关系,还有……十二年前青岚宗出事时,他在哪。”
“得嘞!”赵猛拎起枪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那玄铁和密报咋办?”
“玄铁留下修山门,”王小虎将密报扔进火盆,看着纸页蜷曲成灰烬,“密报是假的,真消息在地图里。”
聂娇娇看着他沉稳的侧脸,忽然想起几年前,这个师弟还会因为炼坏一炉丹药而懊恼半天,如今却已能在诡谲的试探中迅速抓住要害。她拿起那枚毒玉佩,用清灵水仔细冲洗:“周鹤说影阁找异火,说不定是反话——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或者快找到了。”
“不管是哪种,焚心谷都得去。”王小虎的目光落在窗外,西境的方向,云层似乎更厚了,“但不是现在。我们得先弄清楚,周鹤到底是敌是友,玄黄丹阁,又在这场浑水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孙福将木牌小心翼翼地收好,指尖触到牌上的“丙”字,突然觉得那笔画像是个箭头,指向某个未知的方向。他抬头看向王小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有些猜测,还是等有了证据再说。
此时的忘忧酒馆里,周鹤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杯没动过的茶。戴斗笠的黑衣人坐在对面,声音沙哑:“他接了玉佩,也拿了玄铁里的地图,看来是懂了。”
“懂了就好。”周鹤端起茶杯,却没喝,“白胡子师兄那边盯得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焚心谷的丹炉,你们一定要守住,那是唯一能压制‘他’的东西。”
黑衣人点点头,将一个油纸包推过去:“这是你要的‘清魂散’,能暂时压制蚀骨毒的反噬。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帮过我们。”
周鹤拿起油纸包,指尖微微颤抖。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半明一半暗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而断天门的药堂里,那枚蛇纹玉佩被放在桌上,黑曜石的蛇眼在阴影里闪着微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玉质深处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