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又黯淡下去,声音哑得涩:“没人怂恿……是我自己没用。”
他吸了吸鼻子,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哭腔里裹着深深的无力:
“这些年,看着府里的护卫、就连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修为都一点点往上蹿,有的都快摸到三流境的门槛了。
可我呢?练了多少年,连门儿都没入,丹田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半点灵力都存不住。”
“我娘总念叨,让我在少爷跟前好好干,将来求少爷赏本粗浅的功法,说不定能有点出息。
可我……我就是个废物啊!”
说着说着小虎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绝望,胸腔剧烈起伏:
“那天去给后厨采买,路过城西的赌场,听见里面吆喝得震天响,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一开始,我就押了两个铜板,没想到……竟然赢了。”
“那时候觉得,原来还有这么容易就能赚到钱的地方。”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像是陷进了那段荒唐的回忆:
“第一次就赚了够我娘买两副好药材的钱,我心里头别提多得意了。
自那以后,就像着了魔,只要手里有点钱,脚就像被勾住似的往赌场钻。
输了就红着眼想翻本,赢了就贪心不足想赢更多……直到把月钱输光,把攒下的碎银输光,最后……”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卡在喉咙里,可在场的人都懂了——那“最后”
,便是他背叛主家的开端。
一旁的阿强听得眉头拧成了疙瘩,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小虎子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福伯更是连连摇头,浑浊的老眼里淌着惋惜,声音颤:“糊涂啊,真是糊涂!
你可知这一步错得有多离谱?若不是九儿姑娘心细,及时察觉了不对劲,后果……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文沉默了许久,院中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小虎子,你家里除了有位老母亲,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是吧?”
小虎子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软肋,泪水再次汹涌而出,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重重地“嗯”
了一声,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满是对家人的愧疚。
“嗯,你放心。”
秦文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