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湿波的咆哮震碎了别墅天花板的最后一块石膏,黑色鳞甲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弯曲的犄角直刺夜空。春川寻的瞳孔里只剩下艾琳娜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那温热的血液仿佛还黏在指尖,他猛地挥手,嘶吼着下达指令:“撕碎他!”
帝王级崩坏兽的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拍向齐格鲁德,地面被爪风刮出三道深沟。可齐格鲁德却只是偏了偏头,嘴角那抹戏谑的笑甚至没来得及散去。阿湿波的爪子擦着他的肩甲砸在地板上,整栋别墅瞬间向一侧倾斜,墙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没等春川寻反应,齐格鲁德已经从阿湿波的爪缝中钻了出来,右手闪电般抬起,手枪的枪口抵住了崩坏兽的眼球——“砰”的一声闷响,猩红的眼浆溅满了他的白衬衫,阿湿波发出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后退,撞碎了二楼的护栏。
“就这点能耐?”齐格鲁德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脚下踩着阿湿波滴下的粘稠体液,一步步走向春川寻。此时别墅的废墟中突然腾起浓密的烟尘,春川寻操控着残存的崩坏兽堵住缺口,目光死死盯着烟尘里的身影——当齐格鲁德走出来时,春川寻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人身形未变,白衬衫上甚至没有沾染半点灰尘,唯有领口溅到的眼浆还在缓缓滴落。阿湿波的攻击明明擦到了他的肩甲,可那里连一道划痕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撞击只是幻觉。“怎么?看傻了?”齐格鲁德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哒”的脆响,“你是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身上没有崩坏能,却能硬抗你的帝王级崩坏兽?”
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春川寻突然注意到,齐格鲁德的锁骨处有一道淡金色的纹路,纹路沿着肋骨蔓延,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那是圣痕。“这东西可不是天命那些人造圣痕能比的。”齐格鲁德用指尖划过锁骨处的圣痕,语气里满是傲慢,“它能把我吸收的所有崩坏能,全部转化成肉身力量。别说帝王级崩坏兽的爪子,就算是导弹轰过来,我也能徒手接。”
话音刚落,齐格鲁德的右臂突然缠上了一圈银白色的“丝带”。春川寻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丝带,而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蛇!白蛇顺着他的手臂缓缓爬升,最后盘绕在他的手腕上,蛇头吐着信子,猩红的眼睛盯着春川寻。“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齐格鲁德晃了晃手腕,白蛇突然化作一道银光,瞬间变成了之前那把手枪,“我之前用的所有武器,都是它变的。它是我从崩坏兽巢穴里抓来的变异种,能根据我的意志转化形态——不过现在,它还有个更重要的用处。”这些话当然是假的,用来迷惑春川寻的。
春川寻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了。艾琳娜倒下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黎的死讯如同毒刺扎在心脏,他猛地抬手,身后的黑色漩涡瞬间扩大,数十只突进级崩坏兽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齐格鲁德,它们的身体在飞行途中不断膨胀,显然被春川寻注入了自爆能量。“给我炸!”
爆炸声接连响起,废墟中的烟尘再次升腾,碎石块如同雨点般落下。可没等烟尘散去,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突然从烟雾中斩出——白蛇已经化作了一把长刀,刀身上泛着冰冷的寒光。齐格鲁德的身影在烟尘中穿梭,速度快得留下了残影,那些扑向他的死士甚至没看清刀光,就已经被拦腰斩断,紫色的血液溅满了废墟。
春川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发现齐格鲁德的动作根本没有规律,却总能精准避开崩坏兽的攻击——突进级崩坏兽的自爆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死士的长刀更是连他的影子都砍不到。更让他绝望的是,阿湿波好不容易重新站稳,刚要再次发起攻击,齐格鲁德却突然出现在它的头顶,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向下一斩!
“嗤啦”一声,如同撕裂皮革的脆响。阿湿波的头颅从脖颈处滑落,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得地面剧烈颤抖。齐格鲁德踩着阿湿波的头颅,居高临下地看着春川寻,嘴角的笑容越发狂妄:“春川寻,你引以为傲的帝王级崩坏兽,在我眼里就是块废铁。”
春川寻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的崩坏能疯狂涌动,两个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