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舅舅家出来,我立刻给俞庭威打了电话,转达舅舅的意思,俞庭威的工作问题,舅舅会让人出面打点,官复原职应该不成问题。
另外,定年初八,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谈谈订婚细节。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俞庭威低低的嗓音,“我不想要你操心的,这些事,我能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
我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语气里带着点急,“别这么固执好不好?都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总想着那点男人的自尊心,什么比我们一起面对更重要?”
“不是这个意思,”
俞庭威的声音带着点执拗的认真,像怕我误会似的,“只不过我是男人,本该是我护着你才对。
让你跟着担惊受怕,甚至还要麻烦你舅舅,我”
“庭威”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沁出凉意,“假如假如事情真走到最糟的地步,你会放手吗?”
“不会的,怎么会糟?我们熬过去就好,他那种人绝不可能”
“我们领证吧!”
我陡然打断他,声音因急促而微微颤,却透着股孤注一掷。
“什么?”
他像是被这话烫了一下,声音里满是错愕。
“我说,我们领证吧。”
“多多,你冷静点,别冲动。
结婚从来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融合,没那么简单,太多事要慢慢磨,慢慢协商。”
“哪有那么多时间协商?齐非渊步步紧逼,家里又七嘴八舌,与其等着被别人一点点拆散开,不如我们先领证。
法律认的是这个红本本,钉死了的事,谁也别想再动摇半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着急,不知道为何,打心眼里心慌。
换作旁人,我断不会慌到这步田地,可对方是齐非渊——那种人,从来让人猜不透底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与其整日提心吊胆防着那些未知的变数,不如索性破釜沉舟。
我不过是想守住自己的日子,只要把这层关系彻底定下,领了那本证,所有的付出与坚持便都名正言顺,往后无论面对什么,心里也能揣着实打实的底气,再不用悬着颗心,怕这怕那。
俞庭威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无奈的妥协,“至少等初八,两家人坐下来商量过,行吗?”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所以才有些着急。”
我知道可能让他为难,可只想要个答案。
“没事,我明白。”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
“庭威?”
“嗯。”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轻声问出一个可笑的问题,“你能带我离开京城吗?”
“怎么?想去哪里散心?”
俞庭威轻笑一声,温和地说:“出国的话,手续可能要费点事,不过国内的地方随时能安排。”
“不是旅游”
我咬了咬下唇,“算了,当我没说,到时见面再聊吧。”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沉默片刻,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好晚点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那片枯叶终于落进路边的积水,在微弱路灯下左右摇摆,像找不到方向的船。
我心里清楚,自己刚才或许是有些过激,脑子被慌意搅得一团乱,不然怎么会真动那样的念头,想放下京市的一切,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就算有俞庭威陪着,可这里的事业、交了十几年的朋友、血脉相连的家人哪一样是能说丢就丢的?真要一走了之,留下的烂摊子怎么办?舅舅的付出,俞家的困境,难道都能不管不顾?
更何况,就算我真能狠下心,俞庭威又未必肯。
他的家人还在这儿,俞家那些盘根错节的牵绊,他肩上扛着的责任,哪一样都不是说放能就放。
之后风平浪静了几日。
我抽空参加某世界顶级品牌的年度晚宴,作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