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都是生意,这个我能听懂一些,因为我也是比较关注这方面的新闻的,他们在谈一些有关的政策问题,和这些政策对生意的影响...海对面一个老头突然疯一下,对我们这边很多人就是灭顶之灾了,特别是他们这帮搞进出口和国际金融的,一聊起来都得在那里跳脚,但是没有任何办法——你可以宣泄你的不满,但是没有任何卵用,我想这可能就是露西的立场,她的毛病就是没有被社会主义铁拳揍得口鼻鲜血,所以说话特别放肆、特别难听...
"你觉得她怎么样?我意思是她的思想体系,你和她说话觉得有条理吗?可交流吗?或者说,有共鸣吗?"我打断他俩的谈话,突然问施老板。
"挺好啊,我觉得她很可爱。"
"那是你还没见她直勾勾跟你搬杠的样子呢..."
"他们是这样的,比较直率。"施老板带着一种宽容的微笑和我说。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直率会不会是某种不开化呢你说?我意思是,文明前进的脚步不够,导致他们没有那种使事件系统化、程序化、复杂化的智商和情商,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求粗的棒子照脸杵——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么粗鲁呢,而且我的粗鲁完全是故意的,大部分时候我还是识大体的,所以我的豪放可能就是懒得细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咱俩打交道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就是说,我认为这个世界是需要某种秩序的,比如官场文化、鱼头文化代表的那种服从,这是深植于我们骨子里的,没有这个能耐你就别想在中国走出五步以外——但是她今天和我说...反正说的话非常难听,我不爱听,但是挡不住她非说不可,然后我又特别生气,你帮我想个角度跟这女的抬杠,抬赢了我充十万会员卡..."
"你认真的吗?"施老板颇有几分严肃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会员卡钱的事,说实在的我就是知道他不会当真才说这个话,真指望充钱我还不说呢,和他比我就是那种穷比,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而且我觉得这才符合我们彼此的身份——所以他这突然间的严肃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不就是和女人抬杠吗,你那么认真干嘛?然后我瞬间想到,哦,我和龙猫分开了,这个情况他很可能还不知道,所以估计是看到我对一个女人用心他有点不舒服——
这个事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恶癖,我经常拉着施老板去高尔夫俱乐部勾搭各式各样的姑娘,但是绝大部分时候是干撩不动心,甚至不动肾,真要动,我会离他远远的绝不让他看见——就像,我毫不怀疑施老板也有某些我不配发现的恶癖一样,他也绝不会让我看见,这是对彼此的一种基本的尊重,是男人之间保持默契的一些基本手法——然后,我已经忘了我的人设,带着露西跑到他这里住店,而且一副要跟这个女人发生亲切关系的样子,这就把他摆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是通过龙猫认识我的,那么按照规矩、常理、人性以及他和龙猫的那种阶级上的关系,他就有理由关切龙猫的利益多过于我的,不论如何我这个行为是有点僭越了,不但不尊重龙猫,也不尊重施老板——没办法,土鳖就是容易忘掉这种上层的人士比较在意的细节问题——
"我刚才和她探讨了一下我们的教育问题,她说我被系统化、公式化了,我不服,但是我也不能说她完全就不对,所以...我想从你这里听一点有用的意见,打击一下资本主义国家中产阶级的嚣张气焰..."
施老板有一阵子没吭声,看了我一会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说话:
"她这个阶级是容易有优越感的,可是比她低的和比她高的那些人,要比她痛苦愚昧、恣意妄为得多,几百年的文化酝酿出了恐怖的头部人物和横行整个国家的流民系统,他们正在大量死掉,不论如何我们这里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他说着站起来,准备出门了,"只要有条件,我们的上限很高,下限更高,这一点他们是永远学不会的——查理,要有下限...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是有什么毛病吗?"施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