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咎,来到长安,善待自己。
驿馆的官员对他依旧恭敬,衣食供应无缺,甚至比在吐谷浑时更加精致。
可是这种恭敬背后,是显而易见的疏离和监视。
“驸马都尉。”一名内侍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宫中送来了一批锦缎和器皿,说是给您添置用度的。”
慕容顺麻木地转过身,看着内侍指挥着仆役将那些流光溢彩的物什搬进来,堆满了房间的一角。
这些东西在吐谷浑,即便他是可汗的儿子,也想用不到这样精美华贵的用具。
可如今再看这些东西,无非是打造华丽囚笼的一些材料罢了。
“既然陛下封了我驸马都尉,可有说过,我在长安何处安身?”慕容顺问道。
总归不能,一直住在这鸿胪馆中,等到明年,与公主成亲,而后搬到公主府去吧?
从鸿胪馆出发去迎亲吗?
还是,公主府的迎亲队伍,会到鸿胪馆中。
想到这些可能,慕容顺只是心力交瘁,丝毫没有愤怒的情绪。
何等屈辱。
可是比起吐谷浑灭亡,自己成了丧家之犬,亡国之君........
一样的屈辱。
“这.......陛下未曾提及,或许等过段时间.......”
内侍含糊其辞的说了两句后,躬身一礼,而后招呼着已经将东西放下的其他人,离开了屋子。
慕容顺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随后走到桌案前。
他提起笔,犹豫了许久,最终却只是颓然放下。
写什么呢?向天可汗谢恩?还是询问族人的下落?无论写什么,恐怕都只会石沉大海。
缓缓坐倒,将脸埋入掌心。
大唐设立西海都护府的消息早就已经传扬出去了。
眼见着入了冬,四方番邦使节在冬天下雪之前,纷纷赶到了长安。
今年过年,元日的朝会,免不得要热闹一番了。
大唐出兵平定吐谷浑,对于四方番邦来说,可以说是震慑。
吐谷浑可比高昌强悍多了。
可是再强悍,在大唐的兵锋面前,也无异于土鸡瓦狗。
东宫之中,内侍送来消息。
“殿下,倭国的遣唐使已经到达长安,大使犬上三田耜,副使药师惠日。”
“听说明日,高句丽的使者也会到达,这次来的是他们的王太子高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