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长安城有多远你知道吗?虽说扬州富庶,但是到底与长安比起来,水土气候迥异,官场人情错综复杂。”
“就凭着你看几本农书,就敢妄言去督导农桑?你以为这是你在宫中玩闹吗?!”
他指着李泰,语气又急又怒,更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与不舍:“给朕老老实实待在长安,好好读书!此事休要再提!”
“阿耶!”李泰抬起头,眼中含着委屈却不肯退缩的倔强,“儿臣并非一时冲动,儿臣是认真的!王叔和房相、杜相他们都认为……”
“住口!”李世民一声怒喝打断了李泰的话。
此时的李世民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竟然在背后怂恿自己年幼的儿子去封地就藩?!
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你王叔,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给朕跪到外面去,好好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二郎。”长孙皇后见状,连忙起身想要劝慰。
“观音婢,你先不要管。”李世民挥手制止了皇后。
“来人!召泾阳王李复去两仪殿。”
“另,传召房玄龄杜如晦,两仪殿面圣。”
“是。”一边躬身站着的王德连忙应声。
李泰见父亲如此坚决,心中一片冰凉,但他没有争辩,只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坚持:“儿臣之心,天地可鉴。若阿耶不允,儿臣便长跪不起。”
说罢,李泰起身,默默地走到立政殿外,撩起衣袍,挺直了脊梁,迎着初春尚且凛冽的寒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殿内,长孙皇后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又看看怒气未消的丈夫,无奈叹息一声。
即便是要劝,也要等到皇帝从两仪殿回来之后。
在两仪殿召见他们三人,必然是要有一番议论的。
而自己,也需要在这里,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了。
以前,心里的感情侧重于大儿子,因为承乾是太子。
太子这个位置,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亲身经历过秦王府与东宫太子之间的争斗,实在是不想自家孩子,也走上这条路。
所以,为了承乾的太子之位,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李泰跪在立政殿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宫。
李承乾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内侍的急报,说说魏王在立政殿外长跪不起,陛下震怒。心中猛然一沉。
老四这就跑去立政殿,当着阿耶和母亲的面摊牌了吗?
怎么这么急,这种事,起码要先跟母后谈好才行。
至少,阿耶生气的时候,母亲也能有理有据的劝说阿耶。
他这当着两个人的面说,母亲猛然一听,哪儿会马上就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她自己心里必然也乱糟糟的。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李承乾立即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往外走。
“去立政殿。”李承乾吩咐了一句,身后的内侍连忙跟上,走到门口处,从一边候着的内侍手中拽过了披风,出了殿门,披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他一路疾行,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若是青雀在阿耶面前说起王叔还有房相和杜相,那么,阿耶一定会马上召见他们仨。
这个时候,阿耶会去两仪殿。
到了立政殿外,李承乾便看到了那跪在冰冷石板上的倔强身影。
李承乾心中一痛,脚步更快了几分,来到了李泰的身边。
“你说你,还真是会挑时候。”李承乾无奈说道:“不知道逐一击破吗?至少先跟母亲商量好啊。”
李泰咧嘴一笑。
“离着春耕还有一个多月了,时间紧。”
李承乾叹息,从自己身上解下披风,披在了李泰的身上,将他裹紧。
“且跪一会儿吧,注意别着凉,我去找母亲想办法。”
“你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子,母亲估计也在琢磨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