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果能多吃一些苦,那世人就能少吃一些苦。
于是他们就背上行囊,踏上了为世人祈福的路,一路化缘,只化当日的吃食,双手不沾财货。
“佛法劝人向善是好的,但是凡尘俗世,人心贪恋,佛,也便成了凡人敛财的工具了。”李泰若有所思的说道:“且不说大云寺那等藏污纳垢之地,便是大兴善寺,金佛铸着前朝的年号,和尚囤着万亩的良田,嘴里却念着‘四大皆空’。”
李复看向李泰的眼神里充满了赞叹。
这小子,的确是聪明,在读书这方面天赋悟性极高。
难怪李二凤偏心他。
“孺子可教。”
猎场密林之中,李承乾弯弓搭箭,箭如流星,一只麋鹿应声倒地。
身后的侍从立马上前拾起猎物。
“殿下。”
侍从将麋鹿抬到了李承乾的马前。
李承乾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收起来吧。”
“婶婶她往哪个方向去了?”李承乾问道。
“东边坡上。”
李承乾勒紧马缰,调转了方向。
“走,去与婶婶汇合。”
说罢,打马而去,身后侍从赶忙跟上。
李韶勒马停在一处高坡,绛紫骑装被山风掀起一角,银鼠皮斗篷的毛领沾着细碎的霜晶。
微微眯眼,长睫上凝着呵出的白雾,目光如刃,扫过下方幽暗的榛木丛。
哗哗——
李韶左手轻抬,身后的四名随从立刻勒马噤声。
右手缓缓从箭囊抽出一支白羽箭,箭簇寒光在晨雾中一闪。弓弦无声绷紧,手上牛皮扳指抵着下颔,呼吸凝滞的刹那——
\"嗖!\"
箭矢破空,榛木丛中骤然爆出一声哀鸣。
一头赤狐踉跄窜出,前腿已被箭矢贯穿,在雪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见此场景,李韶微微蹙眉。
歪了。
本想着一箭穿喉。
真是许久不动手,都生疏了,这可不行。
今日,且得活动活动筋骨。
这赤狐的毛皮,可以给狸奴做个衣领。
至于剩下的,给自家夫君做双鞋垫子也不错。
马蹄踏碎枯枝,惊起一群寒鸦。
赤狐慌不择路钻进一片密林,李韶反手摘下角弓,靴跟一磕马腹冲了进去。
腐朽的松针气味混着血腥,今日猎场看来有不少人都已经有了收获。
速度渐缓,一行人在林中灵活穿行,俯身避开横生的枝桠,耳畔尽是枯枝刮擦皮甲的细响。
\"唰!\"
第二箭擦着狐尾钉入树干。赤狐惊蹿上坡,李韶冷笑,弃弓抽刀。
“还想跑!”
一道银光闪过,一刀封喉。
随行的随从上前,将已经死去的赤狐托起。
李韶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已经收获了两只獐子,一只赤狐。
大的猎物倒是看到了,不过,她没有去猎,留给高明好了。
况且,那些大的猎物,对自己而言,还不如赤狐呢。
李韶是看中了这赤狐的皮毛。
好看的很。
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熊吼,紧接着是金吾卫尖锐的警哨声。李韶猛地转头——
东北方向,烟尘惊鸟。
\"走!\"
翻身上马,斗篷在风中猎猎如旗。
李承乾带着一行亲卫策马缓行,忽听前方灌木丛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树干竟被硬生生折断!
“不好!有熊!”
经验丰厚的将军立马指挥着护卫们上前,弯弓搭箭对准声音的来源,并将李承乾牢牢地护在后方。
下一瞬,一头足有八尺高的黑熊人立而起,棕黑的皮毛上沾满凝固的松脂,獠牙间垂着腥臭的涎水,一双赤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这边的人群。
林中狩猎人众多,血腥味比寻常时浓重,将黑熊给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