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低头思索。
“前些时日,儿臣倒是给王叔送了封信过去,说了说阿耶要处理佛寺的事情。”
“儿臣猜想,应该跟那封信有关系。”
不多时伍良业风尘仆仆地踏入殿中,面向两人,拱手行礼。
“臣拜见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李世民抬手示意他起身:"怀仁让你连夜入长安,可是泾阳出了什么变故?"
伍良业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笺,双手呈上:"殿下命末将亲手将此信交予陛下。"
王德接过信,转呈给皇帝。李世民拆开火漆,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
随着阅读,他眉间的凝重渐渐舒展,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
李世民看完之后,将信件递给了李承乾。
“看看吧。”
“庄子上没事,但是封地内,有点意思。”
李世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李复在信上提了提泾阳县县令所说的大云寺阻碍官府丈量佛田的事,也提了一嘴卢家。
自武德朝到贞观朝,卢氏北祖二房,在朝堂上没有什么水花。
眼下最能看的,也就是长房的卢承庆了。
而卢承庆,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武德九年,李世民作为太子,天下兵权尽归他手,到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了,军中的人,都是他这个皇帝的人。
“臣闻,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急则焦,缓则生......今佛寺之弊,非一日之寒。若骤施雷霆,恐伤民本;若徐徐图之,反易根除。”
李承乾轻声读了出来。
“阿耶,王叔这是想要劝阿耶,暂缓这件事?”
李世民笑道。
“你不应该先问,这是王叔能写出来的吗?”
李承乾扯了扯嘴角。
其实,王叔他,正经起来的话。
也挺正经的。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而且讲的故事也很有趣,王叔他是有学问的,而且是有大学问的。
怎么在阿耶眼里,就.......
“从他离开长安之后,到如今,针对这件事,朝廷可是有不少动作,在他看来,自然过于快刀斩乱麻了,他担心有变,也合情合理。”李世民认真说着。
“只不过,你那王叔,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
当年刚刚入长安,被李元吉欺负了,转头就到太上皇面前告状,字字不见血,又字字刀人。
“佛寺的事情,明松暗紧。”李世民说道:“你提出的,让朝臣们上自陈疏,也是如此。”
“大云寺,我倒是希望,他能多闹一闹。”
“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抗旨不尊,杀鸡儆猴,不挺好吗?”
李承乾微微颔首。
“如今,朝廷是想方设法的给他们体面了。”
“希望他们珍惜吧。”
李世民抬起手,让李承乾仔细读读这封信。
“往后看,你王叔,还提了建议呢。”李世民笑道:“分级而治,等今日早朝结束之后,两仪殿,议一议。”
“是。”李承乾点头应声。
李世民看向伍良业。
“今日启程回泾阳县?”
“是。”伍良业应声。
“那好,回去跟你们家郎君说,就说大云寺的事,就放着吧,若是泾阳县县令再去找他,可以适当的给他递两句话。”李世民说道:“有个出头的椽子,不算坏事。”
“至于卢家,不用担心,一个卢献,闹不出什么风浪来,若是闹大了,就调王府两卫过去,朕准他便宜行事。”
“是,臣遵旨。”伍良业拱手应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洒入殿内。
李世民让宫人送早膳到甘露殿来,父子俩人在甘露殿内用膳。
而后宫人将两人的朝服也送至甘露殿中。
用完早膳,更换朝服,父子两人对着铜镜,身边宫人为他们整理着冠冕。
除却分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