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还在返回长安城的路上。
往回走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两百带甲护卫威风凛凛,不管路过什么地方,当地的官员都不能当做没看到,一旦队伍停下来,官员就带着府衙里的人过来打照面了。
可不敢让这位殿下在他们治下境内出什么问题啊。
虽然说人家带了两百精锐护卫,也不会有谁那么不长眼去招惹人家。
这一路走回来,当真是平安顺遂的很,路上一点波折都没有。
李复也明白了。
很多事情的原因,都在于自己当初过于低调了。
但凡展示展示实力,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所以说,但凡有身份的人,出门身边仆从成群,护卫成队,浩浩荡荡,那都是有原因的。
十几个人,走到偏远的地方,可能会被山匪盯上。
但是眼下这一支队伍,除非山匪不想活了,想早点投胎,不然也不会不长眼的连护卫身上的甲胄,腰间的长刀,手里的长枪,背后的弓箭都看不到。
这样的队伍,山匪来冲击,还没近身,就得死半道上。
晚上,众人在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
李复坐在小板凳上。
“这一趟出来,还算顺利,顺利的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怀仁,可不敢没事瞎想,再想出事儿来。”姜确笑着:“平平安安的不就是最好的吗?而且,你看看你带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虎狼,还有苏将军坐镇,这种情况下,谁要是敢对你下手,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回,当地官府都得留意着,但凡出了差错,他们也脱不了罪责。”
李复微微一笑。
“人呐,还是一个‘势’字,势强则安,不变的道理,往后但凡我要是出行,还是如同这回一样,怎么高调怎么来,路过一个地方,哪怕是不打招呼,也得让人家知道,泾阳王的车驾,走过这个地界。”
“以往在长安城就对你动手的人,他们也没想有什么好下场。”姜确说着。
“不是没想有什么好下场,是心存侥幸,是觉得自己能行。”李复解释着:“他们想改天换地,他们觉得,宫中坐着的那位,位置还不稳,趁着没有坐稳之前动手,比拖沓下去,要有希望的多。
如此,不惜打着太上皇的名义。
可是,太上皇早就不是以前的太上皇了。
太上皇的确是上岁数了,可是脑子也不糊涂。
家里怎么折腾,那是家事。
容不得外人置喙。”
李幼良和李世民,谁跟李渊亲?
更别说什么罗艺了。
李渊知道李幼良造反的时候,在大安宫中说的那些话,李复可都还记得呢。
李渊心里很明白李幼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创业之初,身为李家亲戚的李幼良,有个名头。
两人是兄弟,安抚宗亲,给个郡王。
但是李幼良干的那些事儿,李渊不喜欢。
这样的一个人造反,李渊会认同?会保?
一个性情暴虐的堂兄弟,祸害自家天下,死了就死了吧。
“李幼良是个莽夫,他做事,没有什么逻辑可言,至于刺杀我,刺杀魏征,都只是为了泄愤。”
“但是长安城里的其他有脑子的人不一样,他们可比李幼良和罗艺,难对付的多了。”
姜确点点头。
“至少现在没办法,连陛下也没有合适的办法。”
“如今朝局安稳,时政顺遂,恢复人口,恢复生产,陛下就更不可能将心思,放在那些人上面了,至少,眼下除却他们,无人可用。”
朝廷还需要用他们来做事。
若是真掀桌子了,砸锅了。
朝廷用人的窟窿,怎么堵?
用人只是一方面,他们的根基之广,之深,凡人所不能想象。
大隋耗了两代人,反倒是把自己给耗死了。
天下大乱,也是世家的舞台。
寒门出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