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摇晃着走近。
是程少坤的孙子,程天宝!
程天宝醉眼朦胧,瞥见弄堂深处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倚墙而立,肩头一片暗红。
“小……小姐,受伤啦?”他淫笑着凑近。
沙河想警告,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气音。旗袍操控着他的身体,对着程天宝展露出一个极其诡异妩媚的笑容,沾血的左手轻轻招了招。
程天宝毫无防备地踏入弄堂阴影。
沙河的右手如毒蛇出洞!卷刃的剥皮刀狠狠捅进程天宝肥厚的脖颈!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珍珠白旗袍上,更多的血花绽放。程天宝的惨叫被切断在气管里,只剩漏气般的嘶嘶声。他凸着眼珠,难以置信地瞪着沙河男性轮廓的脸。
沙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拔出刀,又连续捅刺!刀身卷曲的刃口撕扯着血肉,发出令人牙酸的**锯割声**。每一刀落下,旗袍上的银线海棠就亮一分,晚香玉的甜腻完全被浓烈的血腥覆盖。
程天宝烂泥般瘫倒。沙河被操控着蹲下,用刀尖撬开他紧握的右手——掌心躺着一枚纯金打火机,刻着“程”字。祖父日记里,程少坤就有这么个打火机!
染血的手抓起打火机。旗袍牵引着沙河,走向弄堂深处第二户亮着麻将灯的人家——赵世襄的曾孙,赵金龙的住处。
刀尖滴落的血,在月光下拖曳出一条蜿蜒的**红痕**。
沙河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左肩和左腿裹着厚重纱布。
警察的笔录模糊不清:有清洁工在蔷薇弄发现他昏迷在血泊中,身旁是程天宝支离破碎的尸体。他身上的珍珠白旗袍浸透鲜血,法医取证时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最终只能剪碎。诡异的是,那些染血的旗袍碎片在证物袋里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只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晚香玉气息。
警方在现场找到那把卷刃的剥皮刀和程家打火机,凶器上只有沙河自己的指纹。精神鉴定报告显示他受严重刺激产生暴力解离,因无其他亲属,最终被强制送入市郊青山疗养院。
沙河沉默地坐在轮椅上,望着铁窗外。护士推他去花园晒太阳时,总抱怨他轮椅格外沉重,像载着两个人。
某个秋雨绵绵的深夜,沙河突然挣扎着滚下轮椅,用头疯狂撞击病房铁门,嘶吼着无人能懂的字句:
“玉玲珑!旗袍!刀!还有李……”
值班护士赶来制止,惊骇地发现沙河布满冷汗的额头上,不知被什么尖锐物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拼成一个歪扭的**“李”**字!
当夜,沙河在束缚床上突发心梗离世。
青山疗养院档案室尘封的卷宗里,现场证物照片一栏,那把染血的剥皮刀照片下方,有人用红笔潦草补注了一行小字:
**“注:刀柄缝隙检出微量珍珠白杭绸纤维及银线,与报案所述‘消失的旗袍’材质吻合。”**
而卷宗最末页的空白处,几不可察地印着一小片干涸的**暗红**,形状如半朵凋零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