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来不是秦郎变心,是他连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您!”轿中幻影“唰”地一下碎裂,婉娘现身,一把攥住她喉咙:“你以为凭这话能超度我?”
“不,”宁露恬把扣子按进婉娘心口,“我想告诉您,当年毒酒入喉时……您腹中孩儿哭了一声。”婉娘周身红丝一下子僵住,嫁衣下渗出黑血,汇成婴孩的轮廓。鬼婴抱住她小腿轻轻蹭着,她那腐朽的面颊第一次滑落清泪。
血月慢慢褪成灰白色,婉娘轻抚小腹,喃喃地说:“娘带你去看桃花。”红线一寸一寸地崩断,路人纷纷昏倒。秦昇从高空坠落,被红线残丝倒吊在避雷针上。
婉娘走向宁露恬,嫁衣化作飞灰:“轮回簿上我儿将托生为你女。若那秦家孽种再敢……”话没说完就消散了,只留下一粒红豆落在宁露恬掌心。晨光刺破云层时,满城飘起混着灰烬的雪,积雪上浮现血字:“情丝易绾,孽债难偿”。
三个月后,宁露恬生了个女儿,婴孩手腕上带着朱砂痣。有天夜里,她哄睡女儿,看见窗台的红豆长出一枝绿芽。指尖轻轻一碰,芽尖绽开一件迷你嫁衣,袖口伸出红丝缠住她小指。楼下桃树下站着半透明的婉娘,抱着同样透明的女婴朝她点点头。
早上起来梳妆,宁露恬发现妆匣下压着寸长红丝。收音机突然播报新闻:秦昇昨夜疯癫自焚,警方在他焦尸手中发现半枚翡翠同心扣。她推开窗,春风卷着桃瓣拂过红豆新枝——那抹红色,艳得像要滴下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