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扭动。无头的王锐突然调转锤头砸向自己的膝盖,就跟当年郑坤灭口同僚的姿势一样。岩壁渗出鲜血,二十年前被灭口的队员骸骨破土而出,把沈白的红绳套在了“王锐”的脖子上。蓝烛一起爆燃,洞顶出现了沈白的残影,他手指着郑坤附身的“王锐”,又指向老顾,老顾可是当年唯一反对用刑的队员。
骸骨们拉紧红绳,“王锐”喉骨碎裂的声音和郑坤的哀嚎重叠在一起,郑坤喊着:“图纸在我怀里,矿脉……”沈白的残影一闪而过,郑坤的头颅在虚空中爆裂。壁画上无头人的脖子涌出鲜血,一颗青年的头颅慢慢凝聚起来,正是沈白。他眉眼温润,后颈却留着深紫勒痕。他拾起红绳系回脖子,对老顾点了点头。骸骨们抬着郑坤的无头躯壳走进岩壁,成了壁画新的人牲。蓝烛一支支熄灭了。
晨光射进山洞,林薇在洞口醒来,陈浩的腿伤结了痂,王锐后脑的凹坑没了,却一辈子都说不出话。壁画又变得斑驳,只有无头人的位置被青苔盖住了。老顾留在洞里,把红绳埋进烛灰里。他一抬头,看见沈白站在光晕里,脖子上的红绳已经褪成了浅粉色。沈白说了声“谢谢”就消散了,青苔上绽出了星点白花。老顾摸着岩壁上新长出来的苔藓画像,画面里护林人背影后面,一群无头骸骨正随着烛火慢慢消失。他在苔画旁添了一支新蜡烛,这次的火焰是温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