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里,指骨紧紧攥着半张地契,这地契正是宏卡当年伪造的,骗三人去开采悬崖险地的文书。
稻草人突然一动不动了。麦田深处浮起三具泥俑,它们掰开宏卡的嘴,塞进混着铜钱碎渣的腐麦。苦腥味炸开的瞬间,他听见小竹的童声轻笑:“你说麦子比人血甜,尝尝呀?”
黎明时分,村民发现宏卡跪在麦田中央。他疯了一样刨土,把带血的断指埋进三个土坑,又抓起旁边的铜钱按进眼眶,大喊:“还给你们!全还!”稻草人静静地立在一旁,草帽下的人脸慢慢淡去,镰刀却还滴着血。
当第一缕阳光照过来,宏卡突然不动了。他的皮肤迅速干瘪发黄,头发变成了枯草色,指缝里蹿出麦苗。村民们吓得瞪大了眼,只见他的身躯正和稻草人融为一体!
三天后,田垄上立起了一个新的稻草人。它戴着宏卡的破草帽,左眼嵌着三枚铜钱,右手拿着锈迹斑斑的镰刀。每当月光照在刀刃上,就能映出四张人脸,三张怨毒地撕扯着第四张扭曲的嘴。
秋风一吹,麦田沙沙作响,稻草人缓缓转向过路人,草帽
收麦季到了,这片田的麦穗沉甸甸的,透着暗红。有个胆大的孩子捡起田埂上遗落的镰刀,发现刀柄上新刻了一行小字:“赎罪的麦子最饱满”。
深夜,守田人总能听见四重脚步声,“沙沙…沙沙…”,像麦浪摩挲,又像稻草人拖着镰刀巡田。要是有谁偷摘麦穗,月光下立刻就会现出四道影子,三双手把第四人摁进泥土,直到田垄上长出带血的新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