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有个邪门事儿,说是有个怨灵借着野餐垫复仇。这事儿啊,还得从贺卡图那次登山说起。
那天,贺卡图跑到海拔两千米的山巅,打算拍日出。山风一吹,松针那股涩味就直往鼻子里钻。他正到处瞅呢,嘿,在岩石缝里发现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野餐垫。这垫子边缘绣着雏菊,不过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中间还摆着三个青苹果,果皮上全是露水。
贺卡图就纳闷了,嘟囔着:“谁会把垫子落在这儿啊?”他伸手一摸,这布料干干的,跟新的一样。他把相机包一摘,掏出个苹果就咬了一口。哎哟喂,那苦味“轰”地一下炸开了,就跟嚼了一嘴山林里的腐叶似的。他正喉咙发紧呢,突然发现垫子边缘的雏菊纹路开始扭曲,就像有双看不见的手把它撕成了尖利的爪痕。
他猛地一回头,嘿,垫子没了,眼前变成了三座并排的无碑坟头,泥土看着还是新翻的,坟前还插着半截登山杖。
下山的时候,贺卡图的背包“哐当”一声掉地上了,相机也摔了出来,镜头盖滚进了灌木丛。他蹲下捡东西,手指碰到一团湿漉漉的玩意儿,原来是半截红色野餐垫的布角,上面全是青苔和像血痂一样的锈斑。
天黑透了,他蜷在帐篷里看手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可相册里却多了张照片。照片上是日出时的山巅,有三个模糊的人影围坐在垫子旁,苹果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墨绿色。他明明没拍过这张照片啊!
到了凌晨两点,哭声从帐篷外面传了进来。那哭声可不像人发出来的,就像是裹着山风的呜咽,又像婴儿啼哭还混着金属刮擦岩壁的尖啸。贺卡图拉开帐篷拉链,月光下,帐篷四周的草叶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指,就是那三座坟头的方向。
第二天早上,贺卡图拿着登山杖又回到了山巅。他记得那半截杖身插在坟头,可这会儿整根登山杖好好地立在那儿,金属尖端刻着模糊的字母:L·x·Y。
他寻思着:“这可能是遇害者的名字吧?”就掏出绳索系在杖身上,想把它拔起来。泥土“簌簌”往下掉的时候,杖身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内壁的声音。他手一哆嗦,绳索断了,杖身裂成了两截。嘿,中空的钢管里全是风干的人发团,发丝间还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三个年轻人举着苹果,在野餐垫前比出胜利的手势。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我们永远在一起”。
贺卡图把照片塞进背包,一转身踢翻了水壶。滚烫的咖啡泼到野餐垫残留的布角上,那布料就跟活物似的蜷缩起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就看见咖啡渍在垫布上洇出一行字:“你们不配吃苹果”。
当天晚上,他在民宿里啃自己带的苹果。果肉一进嘴就烂了,可吐出的果核却把他吓得够呛——六颗米粒大小的乳白色牙齿嵌在果芯里,齿缝间还渗出黑血。窗外的月光一下子没了,黑暗中,三双灰白的眼珠贴着玻璃慢慢移动。
贺卡图翻出二十年前的旧报纸,头条写着:“三名驴友登山失踪,遗物中发现诡异野餐垫”。报纸上的垫子跟他见过的一模一样,失踪者名字正是L、x、Y。
暴雨夜,他梦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山林里。三个焦黑人影围坐在火堆旁,把苹果往彼此溃烂的嘴里塞。火焰舔着他们的脸,露出森白的下颌骨,正是照片里微笑的年轻人。他们哭喊道:“你们偷走了我们的命!”那声音震得他耳朵生疼。他一醒,发现民宿地板上全是烧焦的苹果核,核里的牙齿还在微微颤动。
贺卡图带着野餐垫残片去问民俗学家。那老者哆嗦着把布料浸到朱砂水里,水面上立刻浮起密密麻麻的血色掌印,掌纹跟L、x、Y的指纹记录一模一样。老者擦了擦冷汗说:“这是‘怨灵契约’,他们生前许愿永不分裂,死后怨气凝成实体,会吞噬任何触碰野餐垫的人。”
当天晚上,贺卡图泡澡的时候,浴缸里溢出的水在地板上汇成了野餐垫的轮廓。他伸手一摸,指尖一阵剧痛——三根钢针从水底刺穿了他的手掌,针尾系着褪色的红丝带,另一端消失在镜子里。
贺卡图挣扎着扯断丝带,镜子里却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人嘴角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