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他是愧疚……”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个铜铃,和林昭的成对,说:“这是我爸的,他说等他死了,要把铜铃还给林老师。”
何安月又拿到了林昭的日记,最后一篇写于1985年12月31日,上面写着:“他们说我贪污,可我没拿过一分钱。校长说如果我不承认,就开除我,让我没法见人。我今晚要去校长办公室,把账本给他看,他一定会相信我的……”后面的字被眼泪晕花了,只剩下“铜铃”两个字。
何安月摸着日记的纸页,心想林昭不是鬼,她就是个被冤枉的女人,想讨回自己的清白。她把日记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全校学生都来看,有人哭了,有人骂校长不是人。
晚上,何安月回到宿舍,看见窗台有朵月季,是林昭喜欢的那种,花瓣上沾着晨露,就跟眼泪似的。
李建国去世前,让何安月把他的铜铃还给林昭,还说:“我爸对不起林老师,我替他道歉。”何安月带着两个铜铃去了花坛,把它们埋在泥土里。“叮——”铜铃响了,林昭的身影出现了,她的裙摆不再沾泥土,发梢沾着月季的花瓣。
林昭笑着说:“谢谢你,我终于讨回清白了。”她的手抚过铜铃,铜铃的刻字变成了“清白”两个字。何安月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的脸变得清晰了,就像个普通的女人,带着温柔的笑。
林昭说:“我要走了,去见我妈,她在等我。”说完,她转身走向花坛,消失在月季丛里。这时候,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更艳了,就跟她的旗袍似的。
晚上,何安月坐在宿舍里等着断电铃响。“叮——”断电铃响了,跟往常一样,可这次铃声里带着温柔的味道。她推开窗,看见楼下花坛里,林昭站在月季丛里,手里摇着铜铃,裙摆飘着,就跟在跳舞似的。
林昭喊:“再见,谢谢你帮我。”何安月挥了挥手,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这时候,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更艳了,风里飘着月季的香,就跟林昭的香水味似的。
何安月摸着抽屉里的铜铃,铃身刻着“清白”,她笑了,因为林昭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
春天来了,何安月毕业了。她收拾宿舍东西的时候,发现抽屉里的铜铃还在,铃身刻字还是“清白”。她把铜铃放在窗台,对着花坛说:“林老师,我要走了,以后会来看你的。”
突然,铜铃响了,“叮——”的一声,就跟在告别似的。何安月转头一看,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艳,风里飘着月季的香,就跟林昭的笑声似的。她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宿舍,阳光照在她身上,暖乎乎的。
远处,断电铃又响了,“叮——”的一声,就跟林昭的铜铃似的,又像她的笑声,还像春天的风。
何安月走后,宿舍的断电铃再也没闹过。花坛里的月季年年都开得艳,就跟林昭的旗袍似的,也像她的笑容。有人说,晚上能看见个穿蓝旗袍的女人,在花坛里摇着铜铃,裙摆飘着,就跟在跳舞似的。那就是林昭,她终于安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