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涂川这人,大半夜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直发愣,这指尖上还留着图书馆还书箱的金属凉意呢。
这都凌晨一点了,他刚跟客户喝完酒,路过市中心那老图书馆的时候,突然想起包里还塞着上周从图书馆借的《人体解剖学》。这书啊,是为了帮刚上医学系的侄女补作业借的,这会儿让他给揉得皱巴巴的,书角上还沾着酒渍。
那老图书馆的还书箱嵌在墙里,活像个张着嘴的怪兽。涂川把书塞进去的时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刺耳。他正转身要走呢,还书箱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就像是有人用指尖敲了敲箱壁,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细得像根丝线:“谢谢。”
这可把涂川吓得后背瞬间发毛。他瞪着还书箱,里面黑糊糊的,就走廊的路灯漏进去一点光,照得箱底的书脊泛着冷光。他揉了揉耳朵,心说是不是酒劲上来幻听了。可刚迈出两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短信是图书馆发来的,号码是他熟悉的借阅系统号:“尊敬的读者涂川,您归还的《人体解剖学》(ISbN:7-117-00892-3)为1973年遗失图书,系统已记录归还。感谢您的配合。”
这一下,涂川的酒醒了一半。他明明借的是2023年版的教材,咋就变成1973年的遗失书了呢?他赶紧翻出包里的借阅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人体解剖学》(2023版)”,可刚才塞进还书箱的,确实就是这本啊。
风卷着落叶掠过巷口,涂川盯着还书箱的缝隙,感觉里面好像有双眼睛正幽幽地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涂川顶着个黑眼圈就赶到图书馆。接待他的是个穿藏青制服的年轻管理员,叫小陆。小陆听了他的问题,皱着眉翻起了电脑里的旧记录。
“1973年的遗失图书……”小陆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跳出一条泛黄的条目,“《人体解剖学》,借阅人林小满,1973年10月15日借出,未归还,标记为遗失。”
“林小满是谁?”涂川凑过去看,条目发白的蓝布校服,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得问老周,他是退休的老管理员,当年的事他可能记得。”小陆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老周坐在藤椅上,手里端着茶杯,听涂川说起林小满,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洒在裤腿上。“林小满啊……”他叹了口气,“那是1973年的事了,她是医学系的学生,借了本《人体解剖学》,后来就失踪了。”
“失踪?”涂川追问。
“是啊,”老周的眼神变得遥远,“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图书馆门口,跟值班的保安周强打了个招呼。后来警察找了半个月,才在图书馆后面的老仓库里找到她的尸体,浑身都泡肿了,脖子上有勒痕,手里还攥着一页书——就是那本《人体解剖学》的扉页。”
“凶手找到了吗?”
老周摇了摇头:“当年没监控,周强说他没见过她,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这事就成了悬案。林小满的父母哭了好几年,直到去世都没等到真相。”
涂川听了,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想起昨晚的“谢谢”,想起短信里的“1973年已遗失”,突然觉得,那本被他归还的书,可能不是普通的书。
涂川托做记者的朋友陈默查了林小满的资料。陈默效率挺高,下午就把一堆旧报纸和档案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看这个,”陈默指着一张1973年的报纸,头版标题是“医学系女生失踪案告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手应该是男性,力气很大。
“还有这个,”陈默拿出一本旧笔记本,“这是林小满的日记,我从她当年的室友那里借的。”
涂川翻开日记,里面的字很工整,带着少女的娟秀:“1973年10月10日,晴。今天借了《人体解剖学》,下周要考解剖实验,得好好看。周强保安今天帮我捡了掉在地上的书,他笑起来有点吓人,不过应该是个好人吧?”
“1973年10月14日,阴。昨天晚上在仓库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