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绳,顺着井壁爬了上来。
何承熹轻声说:“秀娘,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头发突然停了下来,接着,缓缓退回到井里。井里传来了秀娘的声音,像春风一样轻:“谢谢你们。”
第二天,村民们跟着周福贵,来到井边。他们挖开井底的泥土,发现了秀娘的骸骨。骸骨的手里,攥着一根红绳——那是她给周文远的定情物。
周福贵把秀娘的骸骨放进棺材里,盖上盖子。他对着棺材说:“秀娘,我爷爷对不起你,我们给你买了块坟地,就在村头的桃树下,那里有阳光,有风,还有蝴蝶。”
村民们把棺材抬到桃树下,埋了起来。何承熹在坟前插了一束野花,说:“秀娘,你安息吧。”
何承熹离开青竹村的那天,站在老槐树下,望着那口枯井。井里的头发不见了,红绳也不见了。
“承熹。”有人在叫他。
他回头,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桃树下。她穿着蓝布衫,头发乌黑,缠着红绳,脸像桃花一样红。她笑着说:“谢谢你。”
“不用谢。”何承熹说,“你安息吧。”
女子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桃树林里。风一吹,桃花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肩上,像撒了把粉色的雪。
何承熹转身走向村口,他的包里装着秀娘的日记和绣品。他要写一篇报道,告诉所有人,青竹村的井里,有一个女子,等了一辈子的道歉。远处的桃树林里,传来了秀娘的笑声,像春风一样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