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抱着那个婴儿,站在她身边说:“我的孩子没了,卢福把他埋在窑门口的槐树下,你去把他挖出来,好不好?”卢佟丽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卢佟丽带着考古铲,去了窑门口的老槐树底下。挖了半米深,她看见一个陶土罐,里面装着个婴儿的尸骨,骨头都发黑了,上面还沾着些青花釉料。卢佟丽把婴儿的尸骨抱在怀里,眼泪掉在尸骨上,说:“奶奶,我找到他了,我带他去见你。”
当晚,卢佟丽把婴儿的尸骨埋在龙窑底部的砖缝里。她坐在窑门口,看着月亮,忽然听见窑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像小猫叫,细细的,带着股子委屈。她站起来走到窑门口,看见阿秀的鬼魂站在里面,怀里抱着那个婴儿。阿秀脸上带着笑说:“佟丽,谢谢你,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可卢佟丽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她去医院做了ct,结果显示双肺有多个瓷片结节,最大的有花生米那么大,已经开始压迫支气管了。医生摇了摇头说:“这种情况,我们没见过,没办法治。”
那天晚上,龙窑的烟囱里又冒出了绿烟。比上一次更浓,更绿,像一团化不开的翡翠。卢佟丽站在窑门口,看着绿烟飘过来,她没躲,说:“奶奶,我是你的孙女,我知道你冤,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绿烟忽然停了,卢佟丽听见阿秀的声音:“我不要报仇,我要我的孩子活过来,我要卢福向我道歉。”
卢佟丽翻出家族的旧照片,找到卢福的照片,把照片烧了,灰撒在龙窑门口,说:“奶奶,太爷爷向你道歉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周老汉给卢佟丽带来个偏方,说:“用你的血,涂在龙窑的砖缝里,阿秀的怨气会平息的。”卢佟丽问:“为什么是我的血?”周老汉说:“因为你是阿秀的后代,你的血里有她的骨血,她会认的。”
卢佟丽咬了咬嘴唇,拿出一把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血顺着手腕流下来,滴在龙窑的砖缝里。她听见窑里传来阿秀的声音:“佟丽,你的血是热的,像我的血一样。”
当晚,卢佟丽梦见阿秀的鬼魂。阿秀手里拿着个青花碗,碗里装着她的血,说:“佟丽,我的血在龙窑里,烧了几十年,终于冷了。你的血让它热起来了,谢谢你。”
第二天清晨,卢佟丽的咳嗽好了一点。她去医院做了ct,结果显示瓷片结节没有扩大,甚至有缩小的迹象。医生惊讶地说:“这简直是奇迹!”
卢佟丽决定把龙窑改成博物馆。她把当年卢福烧的“绿烟青花”找出来,放在玻璃柜里,旁边贴着阿秀的照片和故事。她还在龙窑门口立了块碑,上面写着:“纪念阿秀,一个被活埋的窑工,她的血烧出了青花,却换来了永远的冤屈。”
那天晚上,卢佟丽坐在博物馆的台阶上,看着月亮。忽然,她听见窑里传来婴儿的笑声,像小猫叫,细细的,带着股子开心。她站起来走到窑门口,看见阿秀的鬼魂站在里面,怀里抱着那个婴儿。阿秀脸上带着笑说:“佟丽,谢谢你,我的孩子终于能笑了。”
卢佟丽眼泪掉了下来,说:“奶奶,你安息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的。”阿秀的鬼魂点了点头,慢慢消失在月光里。她的声音飘过来:“佟丽,好好活着,不要像我一样,被人当成烧瓷的材料。”
后来,卢佟丽的咳嗽越来越轻。她去医院做了ct,结果显示瓷片结节已经缩小到米粒那么大,几乎看不见了。医生说:“这是医学奇迹,可能是你的免疫力增强了。”
卢佟丽笑了笑,她知道,这是阿秀的怨气平息了。她开始在龙窑里烧瓷,用的是普通的陶土,没有加任何东西。她烧出的青花很淡,像天上的云,没有绿烟,没有瓷片。
那天,她烧出了一个青花碗,碗里画着个婴儿,抱着个瓷瓶。她把碗放在阿秀的碑前,说:“奶奶,这是我烧的青花,没有你的血,没有你的冤,只有我的心意。”
卢佟丽活了八十岁,去世那天,手里还拿着那个青花碗。碗里画着的婴儿,抱着个瓷瓶,笑容很甜。
村民们把她埋在阿秀的墓旁。每年清明,都会有人来给她们烧纸,说:“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