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滚利——你胡家永生为吾之马倌!”
胡涛没办法,只好把祖传的朱砂混入骨灰,在背脊刺出“缚马纹”。当马世杰再次骑上他脖颈的时候,咒纹就像赤链一样锁住了鬼魂。胡涛狂奔到了老烟厂的焚尸炉,纵身跳进了火海,大声喊道:“阴马得用阳火炼!”烈焰中,人皮和鬼影交融在一起,嘶吼着,马蹄茧在高温下熔成了琉璃。突然,有纸灰从炉口喷涌出来,凝成了父亲的虚影,父亲把经幡覆在炉门上,喊道:“以身为祭,封!”
三年后,纸扎铺重新开张了。胡涛跛着脚靠在门上,给客人展示足踝上琉璃般的马蹄疤。中元夜,他扎了十匹点睛纸马,在十字路口烧了。火光明灭间,九匹纸马驮着乞丐亡魂往西去了,只剩下一匹骸骨马昂首而立,马背上坐着穿长衫的胡涛之父,身后是烟尘滚滚的阴兵队。骸骨马踏过灰烬,蹄印里绽出了朵朵白花。胡涛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爹,这最后一匹……我亲自送。”风里再也没有回音,只有琉璃疤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