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某种力量改写。
当血月攀上祠堂飞檐时,苏家十七口人都聚集在祖坟前。他们满心期待着紫气东来,可看到的却是六个浑身滴水的姑娘从血池阶梯爬出,何洛洛被她们簇拥在中间,湿发间缠着断裂的红线。
最年长的怨灵咧开嘴,她牙齿缝里还嵌着三十年前的祭品铜钱,说:“祭品齐了。”六双苍白的手同时按在何洛洛后背,将积蓄三十年的怨气灌进第七个活祭品体内。
苏家祖坟的陨石坑突然塌陷,露出埋在地下的七口薄棺。每口棺材都刻着苏家人的名字,棺盖被血水泡得发胀。何洛洛看见苏晴的名字出现在最新那口棺木上,族谱在她手中自燃,火苗窜成七个哭泣的女人形状。
黎明时分,消防队从苏宅废墟里扒出十七具焦尸。何洛洛坐在镇医院病床上,看着新闻照片里熟悉的雕花梁柱。她没告诉警察,那些烧成黑炭的尸体胸腔里,全都塞着湿漉漉的曼陀罗花。
窗玻璃突然蒙上雾气,六个透明指痕慢慢显现。何洛洛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躺着从血池底捞出的青铜钥匙,正面刻着“苏宅地窖”,背面是第七个祭品的生辰八字。
镇外荒山上,被炸开的陨石坑积满血水。月光下,七个陶瓮在池底若隐若现,瓮口的符纸正在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更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岩石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被反噬阵法困住的东西,正在等待下一个血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