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好比某个兄弟在你面前喝着酒痛哭流涕地说他悲惨的感情经历,结尾多半是被绿,但他基本不会提到自己的问题和行为,只会讲述对方的错误,以及强调自己的痛苦和伤痕。
这种话语就是典型的被主体意识修饰后的【虚言】,目的是在诉说对象面前树立起一个悲惨的、感情失败的自我,来获取对方的同情、关怀、理解,从而反向构建起自身——啊,他说得对,我就是这样一个被伤害的痛苦的人。
但分析师绝不是这样一个铁哥们的形象,他必须通过打断、重复、强调来打乱对方的思路,使他的话语混乱,从而暴露出未经理性修饰的、真实的意识。
从艾尔德里奇在他面前流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的那一刻起,西伦就明白他想塑造一个愧疚、忏悔、痛苦的自我,但他绝不能让他得逞。
因为那只是一个用语言构建出来的想象中的自我。
艾尔德里奇终于想起了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道:“我……我们研发了钢铁天使,那是我最杰出的作品,β1-炽天使就是我们设计的……后来我知道教会杀死了所有的矮人,在翻译后烧光了他们所有的典籍……”
“有你印象深刻的画面吗?”西伦忽然插嘴。
“……很大的火,有骑士拖着矮人走到坑边上,十字架上挂满了矮人王冠……”
西伦暗自思考。
艾尔德里奇总是用【教会】这个名词,而不描绘具体的画面或者说具体的人,代表了他真正要控诉的是大他者,也就是整个教会体系。
在漫长的时光里,他或许忘掉了某些事是哪些人做的,但他依然记得教会对矮人的结构性迫害,因此语言中的迫害主体总是【教会】这个词,而不是某个人,或者某条命令。
“之后我就跑了,我去伦丁尼躲了起来,但之后第五次东征的消息传来,还有报纸上的钢铁天使屠杀照片……”
艾尔德里奇捂着脸,坐在空货架上,无声地哭泣和沉默。
西伦彻底明白了——这是一种双重崩塌。
首先是教会的威严和神圣的崩塌,艾尔德里奇再也不能从这个大他者那里获得“我是什么身份”“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的意义是什么”的锚点,反而收到了一个“刽子手”的、无法承受的指责。
其次是符号性罪责,是他设计的钢铁天使,那是他智慧、欲望、意义的现实体现,是他最骄傲的作品,而钢铁天使的行径却让他的整个存在,都因他的作品而被污染,那种割裂剥夺了他创造的欲望,他陷入了虚无之中。
当他看到钢铁天使时,眼神里的那种欣赏和悲伤是实在界的惊鸿一瞥,代表了他被创伤的记忆。
“原谅我,主教,我有罪。”他说道。
但西伦却忽然冷笑。
他们面对面的姿势宛如教会的【告解】,一般是由罪人讲述自己的罪,由神父来赦免,宽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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