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门。
“将军,看样子,对方主将是个谨慎之人。”一名扮作校尉的先登队率,催马来到鞠义身边,低声说道。
鞠义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全军止步,原地休整。做出人困马乏的样子来。”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五千人的大军,便在那哨卡前数百步外,停了下来。士兵们或坐或躺,有的甚至直接从驴车上抓起一把麦麸,就着水囊里的清水,大口地啃食起来。
乍一看,这支队伍充斥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松懈。
鞠义则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催马上前,独自一人,来到了哨卡的吊桥之外。
他抬头,看向寨墙上那名身披铁甲、眼神锐利的年轻将领。
寨墙之上,偏将宋然也在注视着他。
“来者何人!”宋然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带任何感情。
鞠义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符合“王建成”这个宿将身份的、带着几分疲惫和威严的笑容。
他模仿着王建成那种略带沙哑的、中气十足的嗓音,朗声回道:“我乃徐州都督府麾下,偏将王建成!奉祁都督之命,押送粮草,前来支援王坤大帅!”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宋然的反应。
宋然面无表情。
“既是王将军当面,末将宋然有礼了。”他先是客气地抱了抱拳,随即话锋一转,“军务在身,还请王将军出示都督府手令,与兵部调兵勘合,末将也好查验放行。”
鞠义身后的几名“校尉”闻言,立刻装出了一副被冒犯的模样。
“大胆!王将军乃是祁都督心腹,亲率大军前来支援,你一小小哨卡偏将,竟敢索要文书?”
“就是!我等一路行来,餐风露宿,早已是人困马乏!王帅那边还等着我们这批救命粮呢!你在此多加阻拦,若是耽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
宋然对这些呵斥充耳不闻,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在鞠义的身上,不曾有半分动摇。
鞠义心中暗赞一声。
好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对着身后的“下属”摆了摆手,呵斥道:“住口!宋将军恪尽职守,何错之有?如今战事紧急,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他转回头,对着寨墙上的宋然,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宋将军,你做得很好。王帅麾下,能有你这般谨慎的将领,实乃大军之福。”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用火漆密封的文书,高高举起。
“来人,将都督手令,呈送给宋将军查验。”
很快,一个吊篮从墙头放下。
鞠义身旁的亲兵,将那份文书,连同几枚看起来极为贵重的玉佩,一同放入了篮中。
吊篮缓缓升起。
宋然接过文书,却没有去看那些玉佩,只是仔仔细细地,将那份手令,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三遍。
他一丝不苟,仔细地比对着手令上那枚鲜红的都督大印的每一个细节。
许久,他才点了点头。
“文书,大印,皆无问题。”
鞠义身边的几名校尉,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宋然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再派一队弟兄,出寨,查验车上所载,是否为粮草!”
鞠义的眉头,终于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个宋然,谨慎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不能再让他这么查下去了。这些先登死士,虽然外表伪装得天衣无缝,但他们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杀气,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一旦近距离接触,时间长了,必然会露出破绽。
“宋将军。”
鞠义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耐烦和属于上级的威压。
“文书你也验了,大印你也看了。如今王帅大营之内,早已断粮三日,将士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