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就不信,他张康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数百名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士兵如无头苍蝇般跟在他身后,开始了对王川镇的第二次“洗劫”
。
他们踹开每一扇门,冲进每一间早已翻得乱七八糟的屋舍,甚至连镇外的马厩和草料场都未曾放过。
一个时辰后,当他们再次聚集在十字路口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与更强烈的愤怒。
张康和他二百名心腹,连同那十几辆装满金银的马车,早已人去楼空。
“操!
真让他给跑了!”
老兵痞将环刀狠狠捅进脚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中,泄着怒火。
短暂的愤怒过后,一个更现实、更致命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
张康跑了,他们该怎么办?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残存的溃兵泾渭分明地分成十几个团体,彼此之间充满警惕与不信任。
“现在怎么办?”
一个颇有威望的百夫长打破了沉默,他环视着周围手足无措的“同僚”
,声音沙哑,“张康跑了,咱们总得有个章程吧?”
“还能有什么章程?!”
那老兵痞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凶光,“当然是分行李散伙了!
这里的东西足够咱们兄弟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把它分了,各自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岂不快活?!”
“分?”
那百夫长冷笑,“怎么分?你的人多,就想多分?我的人少,就活该喝汤?”
“姓王的!
你什么意思?!”
老兵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想跟老子抢?!”
“不是抢,”
那百夫长上前一步,寸步不让,“是按规矩来!”
“在这儿,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好!
好啊!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谁的拳头更大!”
“噌——!”
“噌——!”
两柄同样沾满无辜者鲜血的长刀同时出鞘。
一场因分赃不均而引的、更丑陋血腥的自相残杀,在这座炼狱般的乡镇轰然爆!
“杀啊!”
“砍死这帮狗娘养的!”
两伙本是“同袍”
的溃兵,为了带血的财物,如两群红了眼的野狗狠狠撕咬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其余的小派系则像被鲜血刺激到的鲨鱼,非但没有上前劝阻,反而一个个都露出獠牙,加入了这场混乱的厮杀。
他们要的不再是公道,而是趁乱将比自己弱小的团体彻底吞并。
整个王川镇,彻底沦为了一座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