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茬!
你们猜怎么着?我听我那在府衙当差的表舅说,那姓吕的,昨晚又给州牧府送去了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啊!
眼睛都不眨一下!”
“嘶——”
周围的地痞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说,”
王二麻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这事,没那么简单!
一边是官,一边是匪……不对,是比官还横的过江龙!
咱们这些小鱼小虾,掺和不起。
但……”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咱们,也未必不能从这浑水里,捞点油水啊。”
就在王二麻子之流,还在市井的角落里盘算着如何浑水摸鱼之时。
金蟾钱庄的门口,那昨日还算平静的场面,再次被打破。
两名身材高大的锦衣卫,抬着一块比门板还大的金丝楠木牌匾,走了出来。
“哐当!”
一声闷响,牌匾被稳稳地立在了钱庄门口最醒目的位置。
上面,用朱砂写就的几个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如同鲜血般刺目——
“引荐亲友,立返三成,现银现结!”
这块牌匾的出现,像一块巨石,再次投入了本就暗流汹涌的全州城,激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此时,几名垂头丧气的绸缎商人,在一队州牧府私军“护送”
之下,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来这全州做趟生意,货没卖出去,倒先被赵扒皮给扒了一层皮!”
“小声点!
没看到旁边那些黑皮狗吗?想再被割一只耳朵?”
“我呸!
老子今天,就算是把钱扔进护城河里,也比存在这黑店里强!”
话虽如此,但在那几名私兵冰冷的刀锋之下,他们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进了钱庄。
“存多少?”
柜台后,那名扮演账房先生的锦衣卫小旗,头也未抬,声音冰冷。
为的商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极不情愿地倒出了二十两碎银,扔在了柜台之上,出一阵叮当乱响。
“就这些了!
爱要不要!”
那锦衣卫没有丝毫的动怒。
他面无表情地将银子收好,记上账,随即从一旁拿起一张早已盖好印章的收据,推了过去。
“下月初五,凭此票据,前来支取本利,共计四十两。”
那商人一把抓过收据,看都未看,就准备转身离去,嘴里还在不耐烦地嘟囔着:“四十两?呵呵,老子要是能拿回一个子儿,都算你这黑店有良心……”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柜台后那名锦衣卫,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冰冷,死寂,不带丝毫的感情。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商人被这道目光看得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所有即将出口的咒骂,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瞬间就意识到,这家钱庄,不仅有赵德芳那头疯狗做靠山。
其本身,更是一头不好惹的……猛虎!
得罪了赵德芳,是破财。
得罪了这里的人,怕是……要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