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朝廷又要加征商税了,说是要筹措军费,去平南边那个七皇子的叛乱!”
“平个屁!
我看这钱最后都进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口袋!
上到京城,下到地方,一个个官员都是贪得无厌,把咱们这些商人跟底层百姓当成钱袋子!”
不远处,几个穷酸书生也在唉声叹气。
“国事糜烂至此,奸臣当道,君王昏聩,我等读书人报国无门,可悲,可叹!”
“李兄慎言!
慎言啊……”
陈志安听着这些对话,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他将一杯茶饮尽,起身,将那锭银子留在桌上,走出茶肆。
一名心腹随从快步跟上,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我等在此地已耽搁了两个时辰。
陛下之意,是让我们尽早抵达玄京……”
陈志安并未停步,只是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心。
“急什么?”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那名随从:“圣上的旨意要办,但这北玄的风土人情,若不多看几眼,不多听几声,我们这颗钉子,又如何能钉得稳,钉得深呢?”
此行,名为索债,实为探路。
他要看的,是这北玄王朝的民心向背,官场风气。
如今看来,这具看似华丽的皮囊之下,早已是百孔千疮,只需轻轻一推,便会轰然倒塌。
……
夜晚,驿馆之内。
房间之内,烛火摇曳,陈志安并未歇息。
他在桌案上摊开的,不是城防图,而是一张太州官场的人物关系网图,上面用朱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信息。
陈志安用朱笔在“船务司主事,钱有德”
这个名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他头也不抬地对身后的心腹随从下令:“去,备一份厚礼。
告诉这位钱大人,就说南离故人,想请他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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