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乱匪已伏诛?
那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打的是谁?
原地驻防,等候整编?
为什么是“朝廷”
整编?
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息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野而狰狞的大笑,打破了这片死寂。
是甘宁!
他第一个从这惊天逆转中反应过来。
他先是愣住,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狂喜与残忍的笑容。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高高举起手中的双斧,对着身后同样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破浪军,出了石破天惊的咆哮:
“弟兄们!
敌酋已擒!
城破就在今日!”
“随我杀——!”
一声“杀”
字出口,他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越过了摇摇欲坠的街垒,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朝着对面那些还在失神、愣的徐州军,冲了过去。
“噗!
噗!”
他手中的双斧,化作两道死亡的旋风,卷起一片腥风血雨。
当面几名还未反应过来的敌军校尉,连惨叫都没能出一声,头颅便已冲天而起。
这血腥的一幕,彻底打破了徐州军最后一丝幻想。
“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免汝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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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豪指挥的第二道防线,也在此刻起了总攻。
破浪军的士兵们,士气如虹,如同烧红的刀子,轻松地切开了黄油。
他们越过街垒,开始对已经彻底军心崩溃的徐州军,进行摧枯拉朽般的收割和缴械。
兵败如山倒。
无数徐州军士兵,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茫然地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瑟瑟抖。
更多的人,则选择了转身逃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个意外的场景,出现了。
在溃败的徐州军阵中,有一支约莫数千人的部队,他们虽然也停止了抵抗,缓缓向后退却,却依旧保持着相对完整的阵型。
他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丢下武器,更没有四散奔逃。
他们没有看那辆华丽的马车,更没有看那个在马上状若疯癫、大喊大叫的都督祁振。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身影——他们的主将,王川。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迷茫,只有悲愤、不甘,以及一种无声的询问。
他们在等。
等他们真正的主将,下达最后的命令!
这一幕,也清晰地落在了祁振的眼中。
被自己的直属部下,当着数万人的面,如此赤裸裸地无视,这对他来说,是比被俘虏、被威胁,更加极致的羞辱!
一股混杂着嫉妒、羞愤与怨毒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理智。
他忘了恐惧,忘了自己脖子旁那柄冰冷的刀锋,指着那片依旧阵型俨然的军阵,用尽全身力气,破口大骂:
“反了!
你们都反了!”
“王川!
你看到了吗?!
这些都是你的私兵!
你的威望,比我这个都督还要高!
你们是不是早就想造反了!
!”
这番气急败坏的咒骂,不仅没有让那支部队有丝毫动摇。
而远处,正杀得兴起的甘宁,却缓缓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他看着那支军纪俨然、同仇敌忾、即便在主将被擒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建制的西门军,又看了看远处那个站在马车旁,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仿佛这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的“林沐”
。
在祁振的咆哮下,王川浑身颤抖,最终叹了口气:“西门守军听令,放下武器!
降!”
数千西门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