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正迅被一片刺目的鲜红所覆盖。
他想抬起手,去堵住那个不断往外冒着血泡和生命力的伤口,可他的手臂,却重若千钧,根本不听使唤。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尽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李恒看见荀明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还在滴血的短刀。
而荀明,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仔细地擦拭着刀锋上的血迹。
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刚刚不是杀了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而只是宰了一只碍事的鸡。
&0t;呃……呃……&0t;
李恒的喉咙里,出几声无意义的声响。
他眼中的神采,正在迅地涣散。
最终,&0t;噗通&0t;一声。
这位刚刚还意气风、自觉前途无量的南门守将,重重地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到死他也不明白,为何一个软弱刺史的狗腿子,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到底他也没想到,荀明,或者说林沐,从始至终都是他口中所谓的南贼!
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地板上,缓缓流淌,汇成一滩,倒映着后堂明明灭灭的灯火。
&0t;啊——!
&0t;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血腥的寂静。
是祁振。
亲眼目睹着手下的心腹将领,在自己面前,被人如此风轻云淡地一刀封喉,这场面带来的冲击力,彻底击溃了他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两眼一翻,竟是活生生吓得昏死过去,身子一软,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
若不是被两名锦衣卫架着,怕是早已瘫成了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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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明擦干净了刀,缓缓归鞘,看都懒得看昏死的祁振一眼。
他走到门口,对着守在门外的锦衣卫吩咐道。
&0t;把这里处理干净。
&0t;
&0t;是。
&0t;
&0t;另外,派人去西门,盯着王川。
周队长那封信,应该也快要送到了。
&0t;
……
天昊城,西门。
与南门之前的歌舞升平不同,此地的气氛,早已凝重如铁。
城楼之上,火把通明,一队队甲胄齐全的士卒,正紧张地来回巡逻。
城墙下方,五千名徐州军,已经集结完毕,刀枪如林,肃然而立。
西门守将王川,身披重甲,手按剑柄,站在城楼的垛口前,遥遥望着东方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夜空。
他约莫四十多岁,面容刚毅,眼神沉稳,是徐州军中,出了名的老成持重。
东门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和喊杀声,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但他没有像何滔那样,不问情由,就贸然出兵。
因为他知道,在南门&0t;战事正酣&0t;的情况下,城内,尤其是作为后路的东门,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生如此大的变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立刻下令,西门全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同时,派出了足足三波、每波十人的精锐斥候,从不同方向,潜往东门打探消息。
但派出去的斥候,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这让王川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出大事了。
&0t;将军!
&0t;副将快步上前,神色凝重,&0t;斥候依旧没有消息传回,东门的火光越来越亮,我们不能再等了!
&0t;
王川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问道:&0t;部队集结得如何了?&0t;
&0t;五千弟兄,已全部集结完毕!
随时可以出!
&0t;
王川正要下令,准备亲自率军前往城中心,控制住都督府和府库要地,再图其它。
就在此时,城楼下,传来一阵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