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盾牌奋力格开一支射向他面门的弩箭,但紧接着,又有三支弩箭,几乎不分先后地射中了他的大腿和肩膀。
坚固的盔甲,在连珠弩近距离的攒射下,被轻易洞穿。
剧痛传来,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士兵,正在被一片倒地。
他们的盾牌,可以挡住正面,却挡不住来自斜上方的攒射。
弩箭轻易地从他们的头盔缝隙、肩甲连接处射入,带起一蓬蓬血雾。
“还击!
弓箭手,还击!
!”
李敢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
十几名弓箭手慌忙地抬头,试图朝着山崖上还击。
但他们刚刚抬起头,暴露了自己脆弱的咽喉,便立刻被山崖上那些经验丰富的“猎人”
优先点杀。
在如此巨大的仰角之下,他们的箭矢,绵软无力,甚至无法触及到山崖上的敌人。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屠杀。
……
鹰愁涧谷口。
负责接应的一千骑兵,在听到谷内传来的第一声巨响时,便已全员戒备。
当那密集的惨叫声和喊杀声传来时,领军的骑兵校尉再也按捺不住。
“谷中有变!
全军听令!
随我冲锋,救援袍泽!
!”
“驾!
!”
一千精锐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咆哮着冲向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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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刚刚冲入谷道,迎接他们的,便是早已等候多时的、来自两侧山崖的死亡箭雨!
连弩兵们甚至没有调整目标,只是将一部分火力,分摊到了这些主动冲上来的靶子身上。
狭窄的谷道,成了骑兵的噩梦。
他们无法展开冲锋的阵型,反而互相拥挤,成了更大、更密集的靶子。
战马的悲鸣声与士兵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瞬间便被射倒在地,他们的尸体和战马的尸骸,又成了阻碍后续部队前进的路障。
进,是死亡。
退,同样暴露在箭雨之下。
刘劲那引以为傲的、作为“鞭子”
的精锐骑兵,就这么被死死地钉在了谷口,进退维谷,伤亡惨重。
山崖之上,鞠义冷冷地看着下方这片人间炼狱,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他看到,敌军的先锋已然崩溃,后续的骑兵也被完全压制。
是时候了。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柄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铁戟,用尽全身力气,出了如洪钟大吕般的怒吼:
“神凛军所属!
先登死士!
!”
山崖两侧,一千名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先登死士,齐刷刷地站了出来,用同样惊天动地的咆哮,回应着他们的主帅:
“吼!
!”
“随我,杀敌!
!”
鞠义的铁戟,指向了谷底那些仍在苟延残喘的灵魂。
“杀!
杀!
杀!”
一千名先登死士,如同下山的猛虎,通过早已设置好的绳索和挖掘出的斜坡,从数十丈高的山崖上,向着谷底起了最后的、致命的冲锋!
鞠义一马当先,他从山崖上纵身跃下,沉重的身体落在一名敌军校尉的身旁,那校尉还没反应过来,鞠义手中的铁戟已经挥出。
“砰!”
一声闷响。
那名校尉连人带甲,被直接砸得胸骨塌陷,倒飞出去,没了声息。
一千名先登死士,在谷底迅集结成一个厚重的、无可阻挡的钢铁方阵,如同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向着谷内那些已经彻底失去斗志的、刘劲的先锋军,起了最后的碾压。
……
距离谷口五里之外。
刘劲立马于中军阵前,脸色惨白。
他能清晰